不是等離子的電子管屏幕還略帶着點弧度,凸起間連節目上的人像都顯得略微有些模糊變形,莫名就讓人有了種穿越時空、回到二十年前的陳舊複古之感。
此時的秦遠便是百無聊賴地倚靠在床頭,斜着眼看着電視上一堆中老年大叔大嬸們,正吐沫橫飛地口舌誅伐着一個形容猥瑣的不孝子孫。
這王八犢子據說是騙走了他老娘僅有的一套用來養老的房子和畢生所有的積蓄,換來的現錢全都拿去投在了股市上面。
結果自然是輸的一塌糊塗、連褲衩都不剩,這會兒卻又恬不知恥地跑到電視台來求助。希望能獲得好心人的幫助,來救治自己那一氣之下就病的奄奄一息卻無錢醫治的高齡老母。
說實話,作為一個大老爺們,秦遠對這般狗血的俗世鬧劇并不感興趣。
而耳邊不斷炸響着的、如同鬥雞般吵雜的上海土話,他更是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隻能靠着屏幕下方飛速滾動的字幕,才能大概了解了那幫大爺大媽到底在吵吵些什麼雞毛蒜皮大的零碎小事。
這般尖酸刻薄、像是争吵似的激烈對話,并沒有秦遠想象中吳侬軟語軟糯可人的甜膩美感,突然一下子就有些了無興緻了起來,索性就按下了遙控關上了電視,屋子裡立馬就清靜了下來。
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腦袋裡隻不過反複詢問着自己同一個問題,到底為什麼要不顧一切地奔向上海?
秦遠此時所擔心的,無非是此番自己義無反顧地舍棄安穩、隻身闖蕩,是不是隻是一次中年來臨前,心血來潮的無畏沖動而已。
畢竟現下的秦遠已不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他,卻仍是無錢無權、一窮二白。
倘若真的想在上海紮根立戶,光是買套房子的價格就貴到令人咋舌,還有将來讨媳婦、養孩子的各番開銷花費,更像是個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洞一般,根本就無法計量估算。
如今這扣掉稅費後到手才區區幾千塊的微薄工資,哪裡支撐的起實現自己買車子買房子、娶妻子生孩子,這四個達到基本小康水平的低階版人生願望?
從老家出發前,秦遠也曾預計過自己有可能會後悔遲疑,隻是沒料到這挫敗之感來的如此之快,心慌之餘便緊緊閉上了雙眼深呼吸了幾下,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反正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再糾結煩惱也再沒有任何意義。
是男人就要落子無悔,不過就是拼個幾年的時間,到底是混出番名堂、還是撲成條野狗,總得給自己一次嘗試的機會。
不成功便成仁,作為個東北漢子純爺們兒,秦遠絕不容許自己這麼輕易地就服軟認慫。
瞬間就燃起無限鬥志的秦遠跟着就渾身燥熱了起來,即便是打着赤膊光着雙腿,此時也是生出了一身粘膩的薄汗。
還好屋裡的空調雖破但還勉強能用,按下開關後,同電視機差不多年紀的老爺機箱立馬就“呼哧呼哧”勤懇地工作了起來,不大的房間溫度倒是很快就降下來了不少。
空調風扇的出風口正對着秦遠的腦袋,徐徐的涼風吹起了他額間的幾縷碎發。
身子是涼爽适意了,頭腦也跟着一起放空了起來。一個人立馬就覺得有些疲倦困乏,眼睛張張阖阖的更是瞌睡到不行。
白茫茫一片的燈光灑在身上,顯得秦遠臉上的輪廓線條比白日裡看起來要冷峻堅毅了不少。眯着細長的眸子半睡半醒,神情卻不像他一貫暖男扮相的憨實之态,好似換了副皮囊般既冷漠又疏離。
也不知是接觸不良還是部件老化,高懸在半空中的白炙燈管一直“滋滋啦啦”響個不停。
明明滅滅閃動了一刻後,燈泡兩端的火塞石突然就迸發出幾絲刺目的紅色火光,這電燈的線路終于不堪重負徹底短路,慘白的燈光也是跟着一起應聲而滅,整個房間立馬就陷入了一陣無邊無際的濃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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