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影如同被定住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絲毫不敢向前挪動一步,衆人才得以看清他們的真實面目——竟然是一群鬣狗獸人!
兇柏使勁眯起雙眼,但他的視力太差了,怎麼也看不清下面的獸人是哪個部落的,還是姗姗來遲的象山湊上前去,仔細觀察了一番後,肯定地點點頭說道:“他們就是流浪獸人!”
程沫憂心忡忡地緊盯着下方的情況,由于有斑穆和堅固城牆的雙重震懾,那群流浪獸人顯然有些畏縮不前,甚至開始萌生退意,然而,斑穆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們呢?
就在這時,隻見斑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閃電般沖向那群流浪獸人,那群流浪獸人則發出一陣驚恐至極的尖叫聲。
待到衆人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那群流浪獸人此刻已然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毫無生氣,而斑穆正穩穩當當地站立在這堆屍體之中,滿臉厭惡地抖動着那雙沾滿鮮血的爪子。
确定危機解除之後,大家紛紛打開城門,前去收拾善後事宜。
而此時的斑穆早已在護城河中将爪子清洗得幹幹淨淨,并悠然自得地返回城門旁。
"你沒受傷吧?"程沫沖到斑穆身邊關切地問道。
“沒事。”斑穆緊緊地拉住程沫的手,緩緩走進城門,他一邊走着,一邊壓低聲音對程沫說道:“我仔細觀察過了,這些流浪獸人身上的獸紋與我們之前碰到的那批流浪獸人完全相同。”
聽到這話,程沫滿臉驚愕,他瞪大眼睛凝視着斑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的可是我們最初遭遇的那些流浪獸人?”斑穆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并接着分析道:“沒錯,從種種迹象來看,他們極有可能來自同一部落。但問題在于,他們此次前來究竟是蓄意報仇雪恨呢,還是和狩獵小隊的人碰巧偶遇跟到這裡的?但是無論真實原因是什麼,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啟明之城已經不安全了。”
程沫環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獸人們歡慶勝利、喜笑顔開的景象。然而,他深知眼前的歡樂不過是暫時的,面對未知的威脅,他們絕不能掉以輕心,當下之急,必須迅速摸清那群流浪獸人的動向,絕不能再坐以待斃!
想到這裡,程沫剛準備轉身尋找兇柏商議對策,卻恰巧瞥見兇柏正拄着拐杖,身體顫抖不止,由旁人攙扶着艱難地下了城牆。
這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年事漸高,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前,雖然這兩年生活得不錯,但早年的奔波勞累還是讓他落下病根兒,身體大不如前了,實在不應再讓他繼續為了流浪獸人的事兒勞心費神!
程沫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沒跟兇柏商議此事,轉而去找痕以。痕以從前因為自己是外來流浪獸人的身份,不願同衆人太過親近,但是因為斑穆的挽留才留在部落之中。等到啟明之城竣工後,他還想繼續外出流浪,卻被斑穆攔下,也不知道斑穆和他聊了什麼,最後他還是在啟明之城定居了。
“痕以腦子聰明,而且實力很強,我們出去找那些流浪獸人的蹤迹,他留在城裡主持大局就行。”程沫說道。
斑穆點點頭,但是考慮到痕以性格孤僻,最讨厭和人打交道,所以還要安排一個人在他身邊輔助他,以前這個人選最好就是大祭司,但是考慮到大祭司年事已高,他們還是放棄了。最後他們找到了兇烏,兇烏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他和痕以的關系好啊!而且兇烏的實力也強,最關鍵是他不會因為痕以暫代城主之職而心生不滿。
*
在安排好一系列事宜之後,程沫和斑穆就出發了。這一次他們已經連續尋找了整整三天,但仍然未能發現任何關于流浪獸人的蛛絲馬迹,這些獸人似乎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迹了。
夜晚——
程沫懷抱着一塊破舊的獸皮,靜靜地坐在篝火堆前,眼神迷茫而又失落。一旁的斑穆正在專注地為他烤制着食物,火星四濺,香氣彌漫。
程沫凝視着火堆,沉默許久後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斑穆,你覺得那些流浪獸人到底藏在哪裡呢?"斑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
程沫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難道說他們知道我們在追查他們,所以全都躲藏起來了不成?他們都這麼大膽地敢四處燒殺搶掠了,還能怕我們兩個人不成?而且他們動作那麼大說明他們的人很多,這麼大一群人,究竟能藏在哪裡呢?"
斑穆将烤好的肉塊遞給程沫,随口說了一句:"也許這麼多事情裡面不一定都是他們幹的,其實他們的人數不多,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
程沫順手接過烤肉,滿不在乎地辯駁道:"不是他們幹的,還能有誰?難不成還有其他部落卷入其中......"話未說完,程沫突然僵住,腦海中閃過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他驚愕地望着斑穆,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流浪獸人的規模不會那麼大的,山羊部落雖然弱小,但是他們部落的族人很多,去年在交易日的時候我見過山羊部落的人,他們能一次性就換走了我們那麼多陶罐,說明他們部落的規模肯定不會太小!就連山羊部落都被一夜之間毀滅,那些流浪獸人裡面應該有其他部落的人在渾水摸魚!”
斑穆低頭沉思一會兒,說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流浪獸人因為沒有固定部落,所以一直在遊蕩搶劫,但是他們的活動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沒有成功的流浪獸人很快就會因為饑餓和其他部落的驅逐而喪失生命,所以流浪獸人的數量其實不多,能做到這麼大規模的活動,裡面不一定隻有流浪獸人。”
程沫越想越害怕:“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那些部落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是為了生存,那麼他們殺死部落裡面所有人的行為也不對啊!殺死雄性還可以說是害怕這些人複仇,那殺死雌性和幼崽又是為了什麼?還有他們究竟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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