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依舊避開他的視線,神情冷淡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陳洛愉知道,陳飛麟這是不想跟自己有過多的交集。
才恢複的記憶依舊是銜接不上的零散片段。他不記得他們分手的原因,應該說,在昨天之前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過一段同性的感情。
不過比起吃驚,他更詫異自己會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他為什麼忘了?還忘得那麼徹底?
所以他對女人沒興趣,是因為他以前就喜歡男人?
還不等他捋清這些思緒,陳飛麟就繞過他出去了。聽到門在身後重新關上,他靠着牆壁,終于去看鏡子裡的自己。
在中心醫院急診科待了兩年多,他見過各種不講道理的病患和刁蠻家屬,像今天這種程度的醫鬧還是第一次。
油漆潑過來的一瞬間,他看到的是病患家屬臉上又兇又狠的表情。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偏激。宮外孕是非常兇險的病症,他們完全是按照流程來做事,也沒有任何耽誤。難道隻是因為他那天語氣不夠好,這人就不肯放過他?
被染紅的白大褂在整面牆的鏡子前無所遁形,像極了對他的嘲諷。深深的無力感摻雜着後怕的情緒,如果今天不是那麼巧地遇到了陳飛麟,他會不會不止被潑油漆這麼簡單?
想到陳飛麟,他又想起那人沖進來的一幕。
陳飛麟是什麼時候發現異樣的?
那人在搏鬥時還差點被彈簧刀傷到了脖子。
小楊陪着陳洛愉回到醫生辦公室,花了大半個小時才把他頭發和臉上脖子上的油漆洗掉。
這期間不斷有人聞訊而來,都是各科關心他的同事們,隻是這種被當做事件中心人物圍觀的感覺實在不好受,直到他去洗澡才消停了。
他站在淋浴下沖洗着。身上的油漆好清理,頭發就遭殃了。盡管小楊很仔細了,還是有部分發尾的油漆漬去不掉,看着就像挑染過,小楊還抱怨說這麼好看的頭發就這樣被毀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不會在意。現在也不知怎麼回事,看着霧氣籠罩的鏡子中折射出來的人影,他又按了一次洗發水,把頭發再洗一遍。
換上幹淨的衣服後,護士長過來說警察已經把嫌疑人帶走了,也給陳飛麟錄了口供,現在在辦公室外面等他。
他點點頭,正想過去又停下腳步,問道:“林超的傷怎麼樣了?”
“扭傷,沒有明顯傷及韌帶和肌腱,謝醫生給他開了藥。”
“他現在在哪?”
“在留觀病房休息。”
陳洛愉沒再說什麼,去辦公室錄完口供後已經兩點了。這個時間食堂還有飯菜,但他一點胃口也沒有,隻想回去睡覺。
不過在走之前,他要去看下陳飛麟。
無論那個人是否想見到他,今天的事自己都該去道個謝。
他沒穿白大褂,新換的白襯衫外面是昨天相親穿的卡其色風衣。收腰設計和垂在兩側的腰帶襯托出勻稱的身形,兩條長腿裹在修身西褲下,走起路來帶着風,輕易就能吸引到周圍的目光。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視,不過今天投來的視線比平時多了點不同,畢竟才發生過“血洗廁所”事件。
他走到1号留觀病房,通過牆上的大玻璃看着裡面。
陳飛麟坐在7号病床上,右手腕處纏着固定用的繃帶,左手拿一顆蘋果,邊吃邊跟紅衣服的女人聊天。
不知他們在說什麼,陳洛愉隻看到陳飛麟笑得很開心。
那是曾經出現在他記憶碎片裡的笑容,陳飛麟也曾這樣對他笑過。
他沒興趣打擾人家談戀愛,便轉身走了。回到車裡時手機響起,是租房經紀打來的。他那套房子已經找到合适的租客,對方能遵守他提出的條件,也簽好了合同,可以快遞給他了。
他要出租的房子就在自己住的那套隔壁,是兩室一廳的格局。雖然屬于老舊小區,但是地段好,生活配套非常便利,一直不缺租戶。
這兩年陳洛愉租給過四個租客,都是委托租房經紀處理,包括簽訂合同。他唯一的條件就是租客要保證環境衛生,并且不損壞屋内的家具和物件。
他跟經紀确認租房人的信息。對方姓林,是個戴眼鏡的斯文人,對他開出的房租沒有還價,還一口氣付了半年的租金和押金。
這個經紀他信得過,就沒再繼續問。回去路上他拐到趙記買了碗粥,到家吃完就上床睡覺。
他乏得很,本該一躺下就能睡着,然而翻來覆去許久都沒困意。腦子裡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最後總能繞回陳飛麟身上。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幹脆換衣服下樓,到附近的理發店剪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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