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愉果然很吃驚:“什麼爆炸案?!”
“你先别激動。”鐘航提醒他,“就是陳飛麟租的房子,具體細節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爐子上燒着東西出去了,導緻煤氣洩漏,他同住的舍友回來後引起了爆炸,被燒死了。”
當時鐘航有去旁聽過一場,陳飛麟對罪行供認不諱,哪怕為他辯護的是一位很出名的律師也沒什麼效果。
被害者家屬提出的180萬賠償一毛都沒拿到。後來鐘航才知道,原來陳飛麟的家在常德鼎城下面的一個貧困村裡。父母都是農民,為了供養他和妹妹讀書已經掏空了積蓄,哪裡拿得出這樣的巨款賠償。
鐘航想安慰陳洛愉兩句,卻發現陳洛愉的右手指甲用力摳着左手背上的皮膚,臉色慘白得好像失血過度。
鐘航趕緊坐到他身邊,叫服務員端一杯熱水,勸他冷靜下來。
陳洛愉沒有失控,他隻是太過于震驚。
這麼大的事他居然一點也不記得?!
他接過鐘航遞來的水杯,發顫的嘴唇剛碰到溫熱的水就放下杯子,看着鐘航道:“為什麼那時候你不告訴我這些?”
鐘航愧疚地解釋:“你當時情緒很不穩定,也沒提過他,我哪說得出口?”
“那為什麼我會患上抑郁症?!”
關于這點,鐘航其實也不能理解。
當初陳洛愉的母親劉麗亞解釋說,陳洛愉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以及外婆去世導緻的抑郁,症狀還發展到很嚴重的程度。可陳洛愉的學習成績一向很好,大二開始就跟随導師做科研了,要說學習壓力,鐘航可比他大多了。
不過那時候陳洛愉的情況已經這樣了,他不可能去質疑人家的親媽。
“你也覺得不對勁,是麼?”
陳洛愉的問話打斷了鐘航的思考,鐘航深吸一口氣,道:“我是覺得挺奇怪,班裡多的是成績不如你壓力更大的同學,你又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怎麼看也不像會被學習壓力逼成那樣。”
陳洛愉閉了閉眼,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就算他的記憶不全,這一刻也能串聯出一些線索了。
在他吃藥吃到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裡,沒有人告訴過他具體遺忘了哪些,不管是他媽媽還是鐘航,他們都隻說忘記的是無關緊要的。而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卻在那時候失去了人身自由。
他見不到他,他想不起他,他從他的生活裡消失了。消失得那麼巧合,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關于他的痕迹都找不到?
陳洛愉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劉麗亞碰過自己的東西。
在醫院醒來時,他發現手機丢了,劉麗亞給他買了個新的。後來回到家裡,他也不确定自己的東西有沒有被動過,問劉麗亞,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少。
他怎麼能那麼坦然地就接受了呢?
接受他忘記的是無關緊要的事。
鐘航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關于他倆在一起的細節就問不了。好在鐘航說當時跟陳飛麟的關系也算不錯,三個人經常一起吃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他跟陳飛麟的事都說了。
當時陳飛麟的體能很好,他體力不行,于是混熟以後就每天早起跟着陳飛麟做運動,周末還去東湖的步道踩單車。
那時候是夏季,即便是早上溫度也高,他又是最不喜歡流汗運動的。鐘航吐槽他三分鐘熱度的性格肯定堅持不久,結果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真的天天早起。除了有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之外,居然堅持到了入冬。
聽着鐘航說的這些,陳洛愉隻覺得恍惚。
那扇封閉着記憶的大門随着鐘航的話語一點點開啟,向他展示了越來越多的細節與片段。他想起跟着陳飛麟鍛煉的原因,是陳飛麟說他偏瘦了,還開玩笑地說以後交了女朋友難保會力不從心。
他還記得自己理直氣壯地反駁過,如果以後有了交往對象,他才不要做主動的一方。
當時陳飛麟是一臉無奈又好笑的表情,現在想想,他也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的自己很好笑。不過他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說,因為他在試探陳飛麟。
回憶的顔色在酒精烘托下顯出了幾分旖旎,陳洛愉已經有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他單手支着下巴,歪着腦袋聽鐘航說過去的事,說起那些他覺得很遙遠,卻又莫名熟悉的畫面。
等到鐘航又一次拿過他手裡的酒瓶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喝掉快半打科羅娜了。
作為急診科醫生,他必須随時保持待命的狀态。作為曾經的抑郁症患者,哪怕他現在不用吃藥了,醫生也叮囑他以後盡量不要碰酒精。
所以他一直清醒地活着,一直克制地活着。
直到恢複的記憶一點點闖入他的世界,猶如幾塊色彩鮮豔的拼圖,給灰蒙蒙的大地帶來了生機,仿佛連空氣都清新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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