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從長椅上的煙盒裡取出一支煙,又從自己的兜裡掏出打火機點上。袁來深深吸了一口煙,“自從阿姨走了,咱們有多久沒坐在一起抽抽煙、喝喝酒了。”
“袁來,”溫靜海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什麼事了。”
袁來疊起兩條腿,又吸了一口煙,“你看出來了。你看出來了,還跟着徐歡一起氣我。你都看出來了,她天天跟我睡在一起,什麼都不知道,滿腦子就會腦補!”
“袁來,徐歡很單純。”溫靜海掐了手裡的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你得和她說,她猜不出來,她也不想猜。”
“她得體諒體諒我吧,我這一大堆事,她整天就想我和電視劇裡那霸道總裁似的,一大把時間陪她,然後錢還像流水一樣能把我倆淹死。”袁來舉起煙,又放下來,“大過節的,不提了。你和我回家吧,我媽挺想你的。”
“過兩天,我去看叔叔阿姨。”溫靜海低着頭,“溫靜,你聽我說,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是啊。”溫靜海忽然擡頭看袁來,“你那天,不會是真想打我們吧。”
“沒有,我那瓶子是沖着台面去的,誰知道突然鑽出來個人。”袁來立即解釋,“對了,那人誰啊?”
“路人。”溫靜海低頭撣了撣身上的煙灰,起身準備離開。
“等會。”袁來歎了一口氣,“我包了餃子,你喜歡吃的,黃花魚餡的。你等着,我回車上給你拿。”
溫靜海坐回長椅上,袁來一溜煙兒地跑出小區。溫靜海還記得,以前袁來還住這個小區的時候,他們二人經常坐在這張椅子上一起喝酒,後來也抽煙。溫靜海隻在這張椅子上抽煙,她和袁來說,她希望自己所有的不開心都留在一個地方。而後,她便隻有快樂了。
袁來把保溫盒桶遞給溫靜海,溫靜海把剩下的煙揣進袁來兜裡,“少抽點。”
“诶。春節快樂。”袁來轉身離開了。
溫靜海打開保溫桶,靜靜地落下眼淚。
柏哥哥:春節快樂,在包餃子嗎?
靜兒:在吃了。
溫靜海擡頭,用手指夾了一隻餃子塞進嘴裡。
柏哥哥:劇組冰箱裡有速凍的,還挺好吃。
靜兒:柏哥哥,你們那邊,會放煙花嗎?
柏哥哥:會啊,你等一下。
過了十幾分鐘,柏榮成傳來了小視頻,他跑到樓下給溫靜海放了煙花。
靜兒:謝謝。我已經很多年沒看過煙花了,記得第一次放煙花的時候,媽媽抱着我,我又害怕又激動,但是看到煙花綻放在天空,内心卻一下平靜了。
“柏哥,拍煙花呢?”劇組男演員喊了一聲柏榮成,“對啊。”柏榮成笑道,“柏哥,我走了,這會開車回家,還能趕上吃餃子。你要是一個人孤單,就和我回去呗。”許彥霏今年才二十三歲,家離拍攝基地不遠,所以直到晚上才離開,“嗨,孤單什麼,導演不也沒走嗎。我倆大齡青年作伴。”導演因為兒女都在國外,妻子回了老家,所以今年沒有回家過年。整個劇組也就剩下了他和柏榮成。
“有小鮮肉不要,你可要後悔的。”許彥霏開玩笑說。
柏榮成揣着手機回樓,順道去了導演的房間閑聊了兩句,算是個禮數。導演的跨洋視頻挂着,柏榮成也不好意思打擾,于是又回了自己的房間。今年父母去了歐洲旅遊,現在這個點怕是還沒起床,他給二人在微信上轉了賬,留了言。
柏哥哥:靜兒,你在看春晚嗎?
靜兒:沒有。
溫靜海從臂彎裡把頭擡起來,眼尾帶着淡淡的紅色。她依舊坐在冷冷的長椅上,守着靜默的一條小道。
靜兒:我在想媽媽。
柏哥哥:阿姨不在家嗎?
靜兒: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溫靜海終于放聲大哭。淚水是鹹的,夜晚是冷的。柏榮成能想象到溫靜海打下這行字時的絕望,他接連打了三個語音電話過去,溫靜海都沒有接。他繼續打,溫靜海蜷縮在長椅上,打開了話筒。
“靜兒?”柏榮成的聲音沉着,帶着一點焦慮和不安,以及萬分的慶幸。
“媽媽死了以後,沒有人再這樣叫我,連徐歡也不了。”溫靜海頓了一下,對面安靜得聽不到柏榮成的呼吸聲,“但是你這樣叫了,我很快樂。袁來說的對,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也總得有人,這樣喊我。”溫靜海仰起頭,眼淚順勢流進脖子裡。
“你現在在哪兒。”柏榮成捏了捏手機,“在小區門口的長椅上。我和袁來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就坐在這兒,喝個酒,抽根煙,罵個街,很快就沒事了。”溫靜海擦了擦眼淚,沿着眼前的小道走出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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