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良?”李平泓咂摸着這個名字:“這個人馭下甚嚴,不避親貴,确是适合調|教皇子。隻是十三歲直接任參将,怕是會惹出許多非議吧?”
岑杙心中冷笑,沒有非議才怪,除非誠王立下軍令狀,永不繼承皇位,否則他在神武軍中一日,一日就是東宮的心腹大患。恐怕就連那春風得意的敦王也不會允許有這樣一個潛在的威脅存在。她暗忖李平泓這次來怕不是來探病的,而是為自己的兒子擔任神武軍要職掃清障礙的。隻要沒了東宮的反對,這件事就很容易辦了。
“神武軍是父皇的親衛軍,一切安排皆由父皇做主,旁人說不得什麼。”岑杙佩服死李靖梣了,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能忍,聲音裡沒有一點脾氣。随後還給李平泓找了個台階下:“何況以三弟的資質,隻要加以培養,相信不久之?後,必能勝任參将之?職。”
李平泓情緒明顯比來時高漲了幾分?,連說不錯。大概猜到李靖梣心底會不安,他又說了一番安撫的話,大意是“曆練誠王也是為李靖梣将來培養左膀右臂”,隻是這個說法在岑杙聽來都站不住腳,難得李靖梣還能心平氣和地謝恩。真正有價值的是後面這個:“你?前日遞上來的奏報朕看過了,這兩年驸馬在邊關确實吃了不少苦,既然有識破敵國細作等立功表現,确實可以将功補過。下月中秋是個團圓日子,朕已經囑咐刑部将其赦回,你?可以将這個消息提前告知定國侯,讓他也可以老懷安慰。”
“多謝父皇。”
岑杙心中登時一片冷漠,所?有感同身受的憤怒、憐惜、誓願,全部頃刻化去。乃至後來這對父女再談了什麼,她也漠不關心。
“夜已深了,朕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在東宮安心養病,如?有任何需要,着人到太醫院吩咐即可。朕走了。不必相送。”
房門咯吱一聲關上,緊接着是内院的門,确定老皇帝已經離開東宮,岑杙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背對床帷站着。一種被人反複利用的屈辱感占據了她的身心。最可氣的是,她還是跟四年前一樣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像隻聽話的牽線木偶。
“所?以,塗雲開要被複立驸馬了是嗎?”她的聲音帶着一股壓抑的冷漠。
背後一陣靜默,不否認的态度。岑杙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寄希望于初秋寂冷的空氣,能沖淡肺腑中快要爆裂的怒火。
她想要冷靜,可是真的很難,不管内心提醒自己多少次,對方也是迫于形勢,也有許多無可奈何。但是真正置身其境的時候,那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總能壓倒一切合理的分?析。
“你?要去哪裡?”李靖梣見她徑直往外走,失去了一貫的冷靜,出聲把她喚住。
“出去透氣!”四個字簡短到不能再簡短,間接透露出她的不耐煩。
“你?說過,今晚會一直陪着我,你?說過的。”李靖梣不知從哪裡攢來的力氣,翻下床來,赤腳追到屏風處,扶着屏架氣喘不定。
岑杙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我本不該來,自始至終,我都不具備改變你心意的能力,雲栽來找我是找錯人了。”
“那你要我怎樣?”李靖梣氣得漲紅了臉,聲音在逼仄的黑暗裡聽起來有些失真,“眼睜睜看着别人奪我的權,無動于衷,坐以待斃?”
“我沒有叫你坐以待斃,”岑杙聞言回過頭來,用一種陌生的審視的眼光盯着她,緩緩道:“我隻是想知道,在你心中除了權利,還有什麼值得你?看重的東西?婚姻,你?可以拿來随便利用,自己的身體,也可以毫不顧惜。也許權利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但是,抱歉,還是那句話,我沒辦法接受。”
“沒辦法接受當初為何還要來招惹我?沒辦法接受就可以一走了之?,就可以整整四年毫無音訊?”
李靖梣像一頭被人揭了傷疤的豹子,張開利爪朝她奮力嘶吼,“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誰不想嫁給自己所?愛的人,一生一世?可是能嗎?你?告訴我能嗎?塗雲開再不濟,他的家族可以幫我穩定住現在的局面,這是我目前唯一可以抓住的東西。”
“我一開始就把一切都坦白告訴你?了,我勸過你?,要是不接受就不要和我開始,是你說不在乎這些,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既然你沒辦法接受,當?初為何還要和我在一起?為什麼要等我彌足深陷後再抽身離開,丢下一句沒辦法接受,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一走了之?了是嗎?”
她的控訴精準地打在岑杙的要害處。岑杙想要反擊卻又愧悔無地,喉嚨裡像哽了一塊尖銳的石頭,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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