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杙突然嗤嗤一笑,摸摸她的頭,覺得這姑娘太單純可愛了,寬慰道:“沒出外診就沒出外診麼,你用不着内疚的。誰沒撒個小謊騙過人啊?我從小到大撒得謊都能寫好幾本書了,還是巨厚的那種。你這點小謊算什麼呀?真是。還專門過來跑一趟。”
顧青:“……”
岑杙越想越覺得好笑,便捧腹笑起來。顧青看她笑得眉舒目展的樣子,也不覺解頤,深深地呼吸一口,心裡的大石好像沒有那麼重了,有點慶幸剛才沒有說出那些話。
離開的時候,顧青忽然鼓足勇氣,問她:“岑杙,假如有一天,我是說,假如,那個人一直不肯回頭,你會喜歡上其他人嗎?”
岑杙眨了眨眼睛,好像沒看懂她的手勢,困惑了一陣,“我不知道,也許會吧。不過,我不想這樣。我相信,隻要努力就一定有轉機。”
顧青歎了口氣,“可是有些努力是永遠不會有轉機的。”
她不由自主将心裡的感悟用手掌表達出來,最後用力抱了抱岑杙,像給她安慰也給自己寬解。
岑杙望着馬車走遠,不知為何有些怅然若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身後忽然又傳來一陣铿铿的車輪碾動聲。這個時候誰會登門造訪呢?岑杙好奇定眼去瞧,但?見馬車停在門口,從車上先後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女子姿态動作皆無比熟悉,是李靖梣。
“是不是岑夫人又過來了?哎喲,今晚第三次了吧,岑大人真是好福氣哦!”
掌門太監今晚兩次給顧青開門,這次還以為是她,喜聞樂見地迎出來,結果看到來人,臉都吓綠了,連忙跪下來行禮。
李靖梣面無表情地踏進門來,沒有和?任何人搭話,徑直地往北倉方向而去。剩下雲種解釋:“殿下有重要物件落在這裡,即刻尋回,你們不必聲張,以免攪擾了旁人。”
岑杙撇撇嘴,躲在值房的窗格裡偷偷觀察,見李靖梣提着燈籠在倉門口來來回回折返數次,似乎在苦尋什麼東西。
岑杙當然知道她在找香囊,從袖中抓出那橘黃的香袋仔細審視,看不出有何奇異之處,竟令她三?更半夜回來尋找。
最後不出意外地撲了個空,隔着遠遠的距離,岑杙都能感受到她頓足于倉門的失落沮喪,看來那香囊對她十分重要。岑杙有絲不忍,不過聽見腳步聲返回前院,連忙把香囊塞回了袖袋。暗忖隻要她不主動來找,我就不主動歸還,誰叫她自己收之不謹,我隻是碰巧撿到,算不得昧物。
當然,李靖梣最後還是找了過來。在詢問了掌門太監今晚誰輪值夜班後,她以重要印鑒失落為由,來找岑杙要北倉門的鑰匙。
岑杙故意擺出公事公辦的架子,一本正經道:“北倉向?來是戶部重地,鑰匙總共有三?把,我這裡隻得其一,殿下如果想進北倉,還得去對面廂房叫醒青馬司郎官杜大人,以及康陽司主簿劉大人,他倆是後半夜的輪值,光我這裡一把鑰匙是沒用的。”擺明了不想借。
李靖梣碰了顆軟釘子,不禁惱羞成怒,轉身欲走。忽聽她小聲補了一句:“何況,就算打開北倉也沒用,東西又不在那兒。”
她杏黃色羅裙在地上一擰,旋即回過身來,直面敞目瞪視岑杙。
岑杙若無其事地在案前翻書,眨眼頻率比平常要快,且不曾從書上偏移。李靖梣原本就擔心下午北倉碰面時,香囊被她撿了去。現在心中有八|九分确信香囊在她手裡。
不過,沒有确鑿證據之前,她也不能百分百笃定。
故而沉吟道?:“如果岑大人撿到本宮遺失之物,希望能把東西歸還!本宮感激不盡。”
岑杙故作不知,“私造、私藏印鑒乃是重罪,就連戶部雜役皆知,微臣怎敢私藏?殿下果丢失印鑒于北倉,周知衆人即可,明晨開倉尋找,豈不比黑燈瞎火獨自尋摸要方便?”
李靖梣默然緘口,蜷拳踟蹰半晌,垂目交代道:“……不是印鑒,是一隻橘色香囊。那東西對我很重要,如果在你那裡,我請你把它還給我。”
“香囊?”岑杙饒有趣味地沉吟二字,繼續低頭翻書,“那我不知道。”
隔着成摞的紙堆,仿佛聽到了對面磨牙的聲音。如果她擡起頭來,就會看到那雙幽深瑩亮的瞳仁裡,翻起了蹈海之怒波。
“真的不在你那裡嗎?”再度詢問,氣壓低到不能再低。
“……”岑杙沒有回答,心裡亦憋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就是不願意這麼窩囊地把東西交出去!
腳步聲決絕往外走,“刷”的一聲,門扇被人大力掀開。岑杙撚書的手蜷緊,呼吸也轉蹙急。忽聽門外一聲低吼:“雲種,去把狗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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