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松了口氣,面露欣慰,道:“娘能瞧出來,那位穆王世子對你是真上心,否則也不會百忙之中還惦記着請禦醫的事。你隻說是我的意思,莫讓人家覺得咱們西平侯府事事都要負累旁人。”夭夭咬了咬唇,點頭。天将黑時,穆玄才回來。夭夭沒甚胃口,已讓人撤了晚膳,正獨坐在梳妝鏡前托腮發呆。連海雪都趕了出去。穆玄輕步進來,将一包熱騰騰的蜀中小食擱在鏡台上,見她郁郁不樂的模樣,道:“怎麼?還在生氣?”夭夭擡眸,與他在鏡中視線相撞,抿着嘴巴好一會兒,才錯開視線,硬巴巴的,低聲道:“你請來的禦醫說老夫人是被邪祟沖撞了。姜夫人想向你借個符術高超的人,給這府裡驅驅邪。”穆玄道:“有我在,何須再去借人?”夭夭不可置否,繼續抿着嘴巴。不搭理他。穆玄慢條斯理的解開包着食物的牛皮紙,露出内裡紅辣辣的一團,道:“鳳儀樓剛出爐的幹炸龍抄手。我恰巧路過,就帶了些回來。”一股濃郁的辣香混着肉香立刻冒了出來,往四周溢去。夭夭沒料到他還能面不改色的裝出這副淡定模樣,将她騙得團團轉。憋了一日的火氣立刻撺了出來,騰地站起,回身與他對視,道:“你還打算瞞我到何時?”穆玄壓着牛皮紙的手一頓,定定望她一眼,喜怒不辨的問:“你信他。不信我。”一絲壓抑的沉痛,自他黑眸深處劃過。夭夭以為自己聽錯。連驚詫都來不及掩飾了:“你都知道了!”很快,這驚詫便轉化為另一股邪火:“這與他無關。是你我之間的事。你事事都瞞着我,把我當個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憑什麼?”“說到底,在你心裡,從未想過平等的待我!亂臣之女又如何?我又不怕死,是你主動說要娶我的,又不是我死纏爛打着非要嫁給你!”“你的确幫過了很多。我也并非知恩不報的人。如今我孑然一身,你若真有所圖,直接告訴我就是。就算你不娶我,我也會讓你得償所願。”說着,也不知是委屈還是憤怒,兩行淚撲簌撲簌就落了下來。穆玄越聽越不對勁,皺眉問:“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鬼話?”夭夭更委屈。她本意是要理直氣壯的質問他柳氏之事的,誰料說着說着,竟扯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這家夥害的!她僵直的立在原地,死死盯着他,淚落不止。穆玄伸出拇指,動作輕緩的拭去她面上淚痕,低聲道:“對不起。惹你傷心,并非我的本意。當日娶你,也皆出于我一片艾慕之心,絕無摻雜任何私欲。若真有,也是愛欲焚心,難以斷絕。我私心裡隻想愛你,疼你,護你。之前瞞着你柳氏之事,亦是怕你承不住打擊,做出沖動輕生之事。你既已知道,我也不推诿責任。隻是我的确不知,嫁與我為妻,與你而言并非快事,反而令你承受如此多的委屈和痛苦,我,很抱歉。”說到此處,他頓了頓,認真的盯着她淚濛濛的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略艱難的問:“你心中,還是割舍不下他,是嗎?”他強抑着心中貫過的一陣陣鈍痛,道:“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你和他有……相識多年。隻是,人人皆有追求所愛的機會。我,便不該争一争麼?”夭夭一愕:“我何時說過……”穆玄笑了笑,道:“我并未怪你。我隻是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本心。你若真……放不下他,我也不是強取豪奪之人。何去何從,我都尊重你的想法。”“我若真對你或公輸家有圖謀,直接将你押起來慢慢逼問便是,何必費盡心思的求聖上賜婚。至于你嫂嫂,即使你不開口,我也會盡力搭救。眼下時機尚不成熟,望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母親常說,這世上最難得之事,就是兩情相悅。阿瑤。我愛慕你不假,這麼多年,對你念念不忘也不假。隻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總歸是希望你開心的。”穆玄拇指指肚摩挲着她眼角,輕輕替她擦去最後一點淚痕,黑眸深的有些望不見底,道:“還有一句。除了我,除了你自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等夭夭從一片空白中回過神,他已衣袂行風,消失在滿院清寒中。枯井隔日一早,穆玄才又出現。夭夭見他還穿着昨日那件石青色錦袍,烏發及袍角上略沾着些露水痕迹,眼下也泛着一層極淺的烏青,有些猜疑他昨夜是不是連穆王府也沒回。如此一想,心似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頗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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