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道:“三爺說的是,放心,顧恒明白。”
蘇霁卿道:“尹西園這人,是我小看了他,他料到皇上會壓着這件事,所以故意在娘娘那邊捅了出來,如今眼下的情形隻怕正如他所願……”
顧恒道:“娘娘那邊,請三爺多勸一勸。”
蘇霁卿問道:“就算我能勸的動娘娘,皇上呢?”
想到方才趙宗冕盯着文安王世子,要拿世子滿府祭刀的樣子,蘇霁卿猶如冰雪被身。
顧恒頓了頓,低低說道:“其實……娘娘對于皇上來說畢竟是不同的。假如……真的無法原諒娘娘,方才就不會任由娘娘說了那些話了。”
這會兒天色未明,東方雖然隐隐有一線未白,但仍叫人有陰晴莫測之感。
蘇霁卿道:“但願如此。”
兩人說了幾句,便分頭行事。
蘇霁卿來至甘露宮,西閑正看過了承吉承祥,兩個小家夥睡容甜,無憂無邪。
西閑望着雙生子憨态可掬的樣子,再想泰兒,牽心挂肚。
蘇霁卿上前行禮,把所帶的信跟折子遞上。西閑接了過來,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
雖然不像是蘇霁卿一樣知道這出戲,但西閑一看,便知道的确是尹西園跟自己提過的那個。
蘇霁卿道:“這好像是早寫成了的。不過看着最後那數行字迹,卻像是新添上的。”
西閑也看了出來,在折子最後的那幾行批語似的字,的确是後添上的,燈影下細細看去,墨迹的顔色深淺跟先前都有所不同。
那一行字寫得是:
“儒沫之情已成昨,襄王有意汝無心;閬峰綺閣幾千丈,九重瓊臺見真身。”
濡沫之情自不必說是什麼意思,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卻出自宋玉《神女賦》,說的是楚襄王貪戀神女,神女卻不為所動不願跟他相好的典故。
這一切都是暗合西閑跟趙宗冕。
至于“阆峰绮閣幾千丈”,卻是直接引用的《懷仙》一首:
阆峰绮閣幾千丈,瑤水西流十二城。
曾見周靈王太子,碧桃花下自吹笙。
但最後一句“九重瓊台見真身”,卻無從考究,隻像是切合戲文最終之意思而已。
西閑反反複複把這折子跟信看了幾遍,天已經大亮。
裡頭響起了雙生子呢喃的聲響,應該是已經醒來了,嬷嬷跟宮女們忙去伺候。
西閑揉了揉額頭。
蘇霁卿道:“這幾句裡真有玄機嗎?”
西閑問道:“‘阆峰绮閣幾千丈西’,三哥知道出自何處?”
蘇霁卿飽讀詩書,自然知道,便回答道:“出自《懷仙》,寫的是周靈王太子的故事。你是說……尹西園在暗示泰兒?我也曾尋思過,可是後面這句完全無迹可查。”
西閑起身,雙腿已經有些酸麻,撐着回到自己宮中,拿了筆墨,在紙上寫了“瓊台”二字。
她把面前兩字跟尹西園折子戲上的字迹比了比,對蘇霁卿道:“三哥再看看,有何不同。”
蘇霁卿遲疑看她一眼,走到跟前,細細對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這兩個字寫錯了。怎麼……”
在勤政殿看的時候,蘇霁卿也隐隐發現不對,可是并未留意。
原來尹西園的這個‘瓊’字,中間‘目’字之上多了一橫,看着像是夏。
而‘台’字,那個‘吉’底下卻加了一點,卻組成個‘室’。
這都是極細微的筆觸,看着有點像是下筆過快時候的疏漏,或者掉落的墨漬,很容易給忽略。
而且就算是筆誤,也沒有什麼可細推的價值。
西閑提筆,把“夏”跟“室”寫了出來,道:“這本戲文是寫給我看的,至于這首詩是後添上的信息,前面兩句不必說,後面兩句,指的是泰兒,見真身的話,就是暗藏泰兒在哪裡……這并不是筆誤,是尹西園故意遺留的線索——夏室,而室之下是‘至’,夏至,夏之室,三哥想不到這是什麼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影視男神圖鑒:從長風渡開始 純白皇冠+番外 陽春路[7truth系列7] 急急如律令+番外 七月的新郎 守婚如玉:Boss寵妻無度 那隻可惡的狐狸+番外 跳飛機 拐個仙君回現代 老大徒傷悲+番外 夢裡冰封 采鴻 魔王 小戶之家 重生八零圓圓滿滿 打死我也不說 十年之妖+番外 薄情王爺下堂妻 夜夜夜驚魂+番外 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