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起這個話題,兩個人都十分尴尬。甯拂衣知道此刻還不是談論這件事的時機,便把話題引向閻空:“這麼說,他們本也是打算對付閻空的。不過我看你這位……小舅舅武功有限,手下人雖多,但對上閻空勝負難料。也好,咱們這次去攪了姓閻的老巢,免得你小舅舅再勞心勞力。”
他一口一個“小舅舅”,比謝慚英還要更笃定那男人的身份。謝慚英正想說“正是因為他是我小舅舅,所以我當然不會讓他親我”,甯拂衣卻轉而又把方才那人抓過來,問:“那寒織島進島可容易,你們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嗎?”
那人老老實實道:“是有些消息,但并不詳實。那裡一共六七座島嶼,中間最大的一座,就是那閻老賊的賊窩了。其他島嶼上皆有人把守,将中間的島團團圍住。附近的淺水之中,興許還安有機關。這老賊重重布防,就是擔心有人去害他。哼,做賊心虛,善惡有報,他遲早是要下地獄的。所以二位爺,還是等幫主集齊了人手,咱們一同過去吧。當初幫主就是不管不顧地要去報仇,結果傷了腿,給那老賊趕到這海上來,吃盡了苦頭,才掙下如今這份家業……”
謝慚英沒料到那男人的腿竟是被閻空傷的,更是為舅舅感到心痛,見這人十足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便道:“我不是你們以為的蕭爺,那位蕭爺是我舅舅,我姓謝。”
“哎喲!”那人捂住了嘴,險些一跤跌倒,“老天爺啊,你是謝家的小少爺!難怪看着這麼年輕,真是上蒼保佑。”
謝慚英這會兒才注意到眼前這人已經頭發花白,約莫五十多歲,黢黑的皮膚在幹瘦的臉上堆出一道道皺紋,這會兒眼中已經閃着淚花。
他緊接着急道:“可若是這樣,那……那位蕭爺豈不是……”
謝慚英忙道:“我舅舅也還活着,此刻興許就在寒織島上,所以咱們得盡快過去。”
老人一聽,更急了:“那咱們更應該等幫主一起,非得把蕭爺好好救出來不可。謝少爺,還是做完全的準備吧。我們幫主這些年一心念着為蕭爺報仇,生生熬白了頭發,若是讓他知道你有什麼好歹,他隻怕活不下去。”
謝慚英聽得眼眶一熱,這人知道自己,說明舅舅與小舅舅在一起時,提起過自己的,從未見過面,卻已将自己當做家人一般。
甯拂衣一面攬住謝慚英給他安慰,一面對老人道:“放心,我們兩個人闖寒織島綽綽有餘。而且,這島也不一定非要闖才能進,阿英,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謝慚英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此前曾聽聞閻空前些年投效于盟主手下,師兄是武林盟左護法,若要上島,閻空隻怕還要掃階相迎,殷勤地把人接進去。想到這兒,不由得笑道:“沒想到,左護法的威名,此刻終于派上了用場。”
甯拂衣卻被這笑容弄得有點不自在,讪讪地松開手,道:“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
老人一聽,忙道:“怎能讓二位爺動手,我去準備,謝少爺,我反正已着人去知會了幫主。咱們到了寒織島見機行事,若是上島不便,不如等幫主與我們會合再做打算。”
這也不失為另一個選擇,謝慚英便點頭應允了。
老人走後,甲闆上隻剩下謝慚英和甯拂衣,先前那被強行壓下去的尴尬此刻又咕嘟咕嘟冒出來。
甯拂衣有心解釋,說自己是一時沖動昏了頭,生怕謝慚英因此厭惡自己,還未來得及開口,忽然一陣大風起來,将船吹得猛地一晃。
風中夾着水滴撲面而來,不一會兒遠處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洶湧的海面,緊接着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
老仆匆匆從船艙裡出來,囑咐兩個水手去調整船帆,而後對謝慚英道:“今晚有暴風雨,謝少爺,咱們得想法子去那邊島上避一避。”
閃電亮起時,謝慚英看清遠處有一處山形輪廓,便是老仆所指的島嶼了。
風越來越急,海浪已卷起數尺高,船身在浪中颠簸起伏。老仆與兩個水手行海的經驗比較豐富,盡量讓船保持穩當不至于颠覆。謝慚英可就慘了,沒颠兩下就撲到船邊吐得天旋地轉。
這種情形下,船要靠近海島是千難萬難,但所幸是在一點點靠近。
又是一陣強風卷起巨浪,船身幾乎是船頭朝下筆直地豎在海面上。兩個水手拉着繩索穩住身子,老仆卻因年邁,往海裡墜去。
謝慚英剛緩過勁來,忙撲過去将人推到甲闆上,讓他抓住了兩條繩子,自己卻因為這一陣推力,撲通一聲摔入水中。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外甥像舅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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