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瑾卻不管,依舊跪在地上,朗聲說:“兒臣有事求見陛下,望陛下救命。”
當朝太子妃當着衆人的面跪在乾清宮前,本來就已經夠引人注目,她還說出這種話來,影響力非同小可。太監斂了聲,不敢做主,又折身走了回去。
禦殿裡許久都沒有動靜,程瑜瑾始終筆直地跪着,雖是求人之姿,但風姿筆挺,絲毫不見卑微狼狽。過了一會,皇帝從裡面出來了,瞧見程瑜瑾,眉頭皺得更緊:“你這是做什麼?”
話音剛落,一行人追喊着從巷道沖入乾清宮廣場。楊太後被氣得暴跳如雷,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用幹艾草熏慈甯殿,并且造謠走水。這簡直是在楊太後的臉面上踩,楊太後下令讓人追,務必将以下犯上的人逮回來。
太監們奉了命,完全不敢疏忽。他們路上遇到了幾個穿着東宮服飾,但是行動鬼鬼祟祟的人,其中有一個手裡還拿着艾草。慈甯宮太監們瞧見大喜,卯足勁追這幾個人。他們原本以為追到這群人再輕松不過,結果一路就和捉迷藏一樣,時斷時續,時有時無,慈甯宮太監被搞得疲憊不堪,又着急又窩火。等再一次發現他們的動靜後,慈甯宮的人立刻不管不顧直追,結果一不小心,便跑到了乾清宮廣場。
為首的太監眼尖,一眼就望到了台階上站着一個明黃色的人影。全天下能穿這個顔色的不做第二人想,而跪在萬歲跟前的,不正是他們一直尋找的太子妃麼。
慈甯宮的領頭太監心裡一突,立刻明白自己中計了。這時候他再瞧東宮的太監們,哪裡有人手裡握着艾草?慈甯宮的太監明知中計,但是皇帝面前不敢不敬,趕緊齊刷刷跪下。
皇帝站在台階上,望望下面你追我趕穿着慈甯宮服飾的太監,再看看跪着請“救命”的太子妃,勃然大怒,拂袖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凡說話的場子程瑜瑾從來沒有輸過,她眼中立刻流下一行清淚,不顧隆起的大肚子,深深給皇帝叩了一頭:“父親,兒臣有罪。”
聽到那聲“父親”,皇帝恍惚了。他膝下有兒有女,卻從來沒有被人喚過“父親”。甚至李承璟恢複身份後,也始終喚他陛下,從沒叫過父親。
程瑜瑾感情戲烘托的恰到好處,沒有被哭耽誤時間,僅是流下一行清淚後,就悲痛而堅強地說:“兒臣今日本在東宮裡養胎,突然被太後娘娘叫到慈甯宮去。太後娘娘不知聽了何處的謠言,竟然覺得兒臣這一胎不吉利,想讓宮廷嬷嬷強行推拿,流去胎兒。兒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冒死前來打擾父皇。”
程瑜瑾說完後再無言語,隻剩眼淚無聲地從眼睛中落下。這時候楊皇後也聽到風聲,匆匆在窦希音的攙扶下趕到乾清宮。皇帝聽完程瑜瑾的話,一擡眼望見消息格外靈通的皇後,再掃到跪在牆根下的慈甯宮太監,格外憤怒地摔了下袖子:“荒謬!”
楊皇後急了,她今日并不知道楊太後的打算,突然聽到宮外喧嚣,緊接着窦希音急急忙忙跑進來報信,楊皇後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楊皇後心知不好,連忙站起身就往乾清宮跑。但是緊趕慢趕,還是晚來了一步。
楊皇後看見皇帝動了真怒,連忙往前走了兩步:“陛下,此事必有隐情,請您暫且息怒……”
“放肆!”皇帝冷冷對着楊皇後吼了一句,“朕做事,何時輪得到你來指點?”
楊皇後從沒見過皇帝如此模樣,她養尊處優二十多年,甚至沒有人和她大聲說過話。此刻皇帝當着衆多宮人的面對她發飙,楊皇後受驚退了一步,要不是窦希音扶住,她站都站不穩。
“陛下!”楊皇後捂着心口,也作勢要跪。皇帝卻完全懶得看她,讓禦前太監把程瑜瑾扶起來,說:“宣太醫來,瞧瞧太子妃有沒有被傷到胎氣。”
說完,皇帝冷冷掃了眼台下,道:“将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全部關起來。”
“諾。”
程瑜瑾由宮人扶着站起身,到乾清宮側殿診脈。她在内診脈時,其他人都等在外殿,皇帝臉色鐵青,楊皇後咬着唇,幾次欲言又止,而窦希音扶着楊皇後,低垂着眼睛,眼神閃爍。
診脈結果不是一會就能出來的,這時候楊太後也在嬷嬷的攙扶下走來了。楊太後一見着皇帝,就沉沉說道:“皇帝,聽說你今日大動肝火,連皇後都呵斥了?”
皇帝在這種情景下見了楊太後,心情着實複雜到極緻。最終,他還是忍住情緒波動,一如往常般向太後問好:“太後,您怎麼也來了?”
楊太後輕笑一聲,聲音極冷:“哀家不來,恐怕皇帝就要給楊家治罪了。哀家路上聽人說,太子妃口口聲聲聲稱哀家要謀害她肚子裡的皇嗣,還要強行給她流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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