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棠一言難盡地趔趄了一下,瞧着段汀栖的表情,邊觀察邊說:“我以為你一直都比較會拿捏我的心思,所以有些話不用說都能知道。而且你到昨天為止都沒嫌我是個麻煩精,我當然……還能有什麼挑挑揀揀和矯揉造作的。”
段總聞弦音知雅意,不可思議地端詳了餘棠兩眼後,忽然擡手往她額頭上輕輕一拍,“寶貝兒,你是認真的嗎,那些從我八歲起就抱着花兒想跟我吃頓飯的人都沒這麼大言不慚,你可别鬧了。”
餘棠:“……”
“而且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我把你逼迫和黏巴來的,你一點真心都沒付出,不行。”
餘棠:“……”
她似乎終于捉摸出幾分兩人的意識交流到底哪裡不對等——按照馬斯諾原理,餘棠一直還逗留在落後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段總則是早都跨越到了“尊重需求”的層面。
可能八歲就連尊重需求都跨了。
段汀栖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邊說着這樣的話邊往卸力餘棠懷裡一抱,“少來,我不接受你這麼草率的,會讓我覺着你隻是看上了我的臉,而不是我的人……有些困了,我眯會兒行嗎。”
“……”哪是有些困了,餘棠這才意識到懷裡的人實在是累得困厲害了,剛才端杯子喝水的手都不太穩。
她頓時擡手摟了摟。
段總眼見沾着餘棠的肩膀,氣息就睡平了,但估計還是不甘心,隔了兩秒後,閉着眼睛略帶挖苦地抱怨:“我說,難道你們家的家風喜歡一個人都這麼草率嗎,還讓對方自己感受的……我們家可不這樣兒,在我們家裡,連口頭占便宜都是要表白過才能行的,更别說光明正大的想親一口就親一口——我給你一頓覺的時間再反思一下。”
……
餘棠一低頭,發現段總每一根要彎不翹的睫毛都好像在抗議着“我不滿意”。她忽然笑了起來,低頭把毛茸茸的腦袋摸了摸,小聲問:“你想直接回家裡睡還是先回病房将就一下?”
段汀栖鼻子貼在她脖子上哼哼唧唧的:“就咱倆兒現在這副臉上黑灰還沒擦幹淨的樣子,回去老頭兒還當我們去哪裡連夜挖煤,偷偷掙錢了。”
餘棠笑着彎腰,抱起她回了病房的床上。
除了她們住的地方,醫院别處還是亂哄哄的,天剛亮,各種噪音源伸個懶腰後響成了一團。
孟羨舒在宋端被推入ICU後就也回病房躺着了,蘇永焱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被勒了半死還吸入了大量的煙塵,祁連冰敷了一晚的胳膊也好多了,就是因為愛學習,眼袋上還挂着兩個黑眼圈兒。
“自來卷暫時搶救過來了,還在病房沒法兒審,昨晚上的那些幫衆也都抓住了,沒有跑掉的。”吳越大概是一肚子事兒實在扛不住了,再次跑回了醫院跟江鯉念經:“但是我們從旁邊倒塌的望風樓裡挖出了一具男屍,應該就是馬迪。”
江鯉伸長了腿坐在醫院過道的塑料椅上,聞言沒搭話也沒吭聲,絲毫回應都沒奉送。
吳越:“……宋端幾個人都還好吧?”
“很好,非常。”江鯉瞥他一眼,“不過吳警官,我不太好,也非常,我困得慌,看見我眼睑上的透晶金粉眼影了嗎?亮不亮?很亮吧,因為那不是眼影,那是我困到流出的眼淚。”
吳越:“……”
“你有什麼要說,撿要緊的,沒要緊的就趕緊走,我要回去睡了。”江鯉站起來,跨過他就走。
“不是,等等……”吳越起身跟上她,仍舊堅持說:“我們從酒莊的廢墟清場後,找到了那枚引爆的彈頭,是12.7mm的NATO子彈,但是扒完望風樓的廢墟,卻到處都沒找到槍。”
江鯉腳步緩了緩,邊走邊皺眉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馬迪不是開槍的人?還是懷疑槍被餘棠撿走了?”
吳越壓低了聲音:“預計不是馬迪,開槍的另有其人,大概率脫身了。但是最重要的是……馬迪的脖子上,竟然有一道豁口半深的刀傷,很可能是在望風樓倒塌前被劃的。”
江鯉太陽穴的位置忽然輕輕跳了幾下,轉頭抿抿嘴:“你意思人是餘棠殺的?”
吳越表情很嚴肅,眉頭也皺得很深:“那個刀傷是否足夠緻死還得等法醫報告,但是按道理,餘棠現在至少應該被控制,接受詳情審問……不過我壓住了,所以想先問問你,”他降低聲音,“餘棠到底是不是會沒有顧忌殺人的人?”
江鯉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了兩眼,忽然嗤了一聲:“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有本事能從段汀栖手上把人帶回去審,去帶就完了……更何況涉及到餘棠的案子,估計你還沒這個權利。”
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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