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客廳裡傳來團團跟着電視學的倒計時,方其然才意識到要到新一年了。爺爺奶奶家處于城市邊緣,煙花爆竹得不嚴,零點時鞭炮聲争先恐後地響起,有幾戶人家也買了煙花來放。
這種煙花隻有單調的顔色,樣式也單一,不如跨年夜那天中央公園的好看。可是方其然聽着手機裡在鞭炮聲下微弱的呼吸聲,突然很想也和喻檸看一看這煙花。
電話那邊的喻檸似乎感受到了方其然忽然的失落,柔聲說:“小然,新年快樂,我很快就回去了。”
第25章
方其然以為喻檸說的很快,是過兩天就回來了,于是第二天在自家門前看見喻檸時,不敢相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方其然爺爺奶奶家比較小,住不下兩家人,方其然一家在本地,比較方便,就回來住了。去年方其然走的時候團團睡覺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沒看到人還哭了一場,等到媽媽說哥哥一會就過來才抽噎着停了哭聲。今年長了記性,明明困到眼皮都要合上了,還要坐在沙發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和大家看春晚,等到方其然一家時,也從沙發上跳下來,吵鬧着要一起走,方媽媽喜歡這個小寶貝喜歡得緊,家裡也有空房可以住,團團一家便跟着過來了。
團團本來在電視機前看動畫片,發現方其然走了,跟着走到門前,看看方其然,又看看喻檸,最後抓着方其然的褲腳問:“哥哥,是誰?”
喻檸向方其然投去疑惑的目光。方其然把團團抱起來,對他說:“這個是喻檸哥哥,哥哥的好朋友。”
團團站在地上時就覺得新來的哥哥好好看,現在被抱起來,看得更直觀,覺得更好看了,對喻檸甜甜一笑:“魚檸哥哥,好看。”說完反而害羞地躲進方其然脖子裡。
方其然樂了:“你還懂得看帥哥呢,要不要魚檸哥哥抱你?”他也注意到了團團不标準的發音,說出來既是逗弄團團,也是調戲喻檸。
團團從方其然脖子裡擡起半邊臉,瞄了喻檸一眼,臉紅紅地點頭。喻檸覺得這小孩可愛,從方其然懷裡接過來,邊便走向客廳邊糾正他的發音:“是喻,yù。”
團團跟着念卻怎麼也念不對,一直在念魚,方其然忍笑:“就念魚吧,團團你叫他小魚哥哥。”
團團知道自己沒念對,皺着八字眉,看起來很苦惱,方其然這麼一說他也沒直接叫,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喻檸,等喻檸無可奈何地點頭,他才開心地叫了一聲“小魚哥哥”。
團團媽回到家看到客廳中有個陌生人吓了一跳,看見自己兒子和方其然在旁邊才放下心。方其然看見她打了個招呼,她猶豫地問:“其然,這是?”
“這是隔壁的鄰居,跟我一起長大的。嬸嬸,我媽呢?”
“大嫂在下面和人聊家常呢,你們陪團團玩累了吧,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接着對團團招手:“團團來,媽媽陪你,哥哥們有自己的事要做。”
團團回頭看方其然,方其然摸摸他的頭說:“哥哥不走,哥哥要跟小魚哥哥去學習了,待會再跟你玩。”團團這才放心地走向自己的媽媽,讓團團媽哭笑不得,倍感失寵。
“沒想到你還挺受小孩歡迎的。”
“小魚哥哥也可以。”方其然笑嘻嘻地說。
兩人進了房間,喻檸把門鎖好,走近方其然,俯下身道:“再叫一遍。”
方其然自己湊上去吻了一下,然後才笑道:“小魚哥哥?”回應他的時喻檸激烈的吻。
“你早上幾點過來的?”
“七點。”說完拿過包,拿出裡面的包裝袋,“早上那家店還沒開門,我隻從家裡拿了這些,過兩天再給你帶。”
“你還要回去?”
“嗯,晚上回去。”
“幹嘛這麼麻煩,過幾天不就回來了。”
喻檸笑了一下,親了親他的耳垂,說:“因為我想你了。”說完又心滿意足地親了一口。
方其然被他弄得耳朵癢,頭偏了點問他:“你要不要睡一會?”
“不用。”聽到門外的動靜,“阿姨好像回來了,我去打個招呼。”
喻檸出去後,方其然坐到糖果旁邊,開始消滅它們。随意一瞥,忽然瞥到喻檸包裡有一抹粉紅色,方其然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一看,發現真的是喻檸包裡的粉紅色。理智告訴他應該等喻檸回來後問他,但是手卻不由自主地伸向包内将那抹粉紅色扯出。
看到粉紅色全貌的方其然卻愣了,這是個被透明紗網包着的長方形小包,中間用線歪歪扭扭地勾了一朵花,花的右側繡着他的拼音簡寫。為什麼能确定是他的名字呢,因為他想起這個東西來自他初中的手工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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