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還真順路,我們老闆就住那兒的虎山莊園。”
嶺安城多山靠海,幾何中心剛好在市中心的白虎山,虎山莊園就成了嶺安城房價最貴的别墅區,二十棟别墅錯落在山間鬧中取靜。
聲色場所來錢多又快,裴小趙原本以為姜諾跟自己一樣租了那附近的公寓,但當他問及具體位置,姜諾卻說:“16号街。”
裴小趙剛好開到一個紅綠燈錢,和副駕的宴若愚面面厮觑。
16号街和虎山莊園隻相距十分鐘的車程,再過去就是光鮮亮麗的創業園和金融城。這讓青山與高樓之間的城中村在對比下更為破舊寒摻,16号街就是其中一片棚戶區。
“你不是本地人啊?”宴若愚發問。姜諾“嗯”聲,沒扭頭。暖氣充斥整個車廂,他身上的酒味随着熱流淌過宴若愚鼻間,帶來一縷說不上來的香味。
宴若愚對氣味非常敏感,每次參加晚會宴席都是大考驗,走完紅毯就離開可不是因為高冷,而是怕坐下後會被被各式各樣的香水味攪和到頭昏腦脹。
但現在車内隻有姜諾身上有淡香,他做了個深呼吸,有些好奇姜諾噴了什麼香。
姜諾住棚戶區,想必也不會去櫃台買香水,宴若愚隻當他歪打正着買了良心便宜貨,就沒開口問,尋思着把人送回去後要洗車,不僅僅是因為狗,而是姜諾把鞋子跑丢了,逃得着急可能還踩到尖銳的小石子,腳底并不幹淨。
但他并沒有看到姜諾一直沒把狗放下,繃着雙腿不踩在腳墊上。嶺安城的夜晚燈火通明,光影闌珊,當車子駛入唐甯區,街道兩側的高樓大廈亮如白晝,姜諾隔着窗戶往外看,窗玻璃像面模糊的鏡子倒映出他的臉,鼻唇精巧,奈何眼眸是空的。
不出幾百米,那些高樓就消失了,路燈也沒之前的亮堂,周圍的光線隻剩下慘淡的白。裴小趙将車停在一個窄小的入口前,那是一條長長的窄巷,巷子兩側全是低矮的平房,一眼望去漆黑沒有盡頭。
三人一塊兒下車,裴小趙将狗籠打開,姜諾剛要把狗放回進去,阿拉斯加在他手裡一個翻身跳到地上,再一次躲到他身後。
“這狗和他親诶。”裴小趙喜出望外,建議道,“要不把狗送他養吧。”
宴若愚還真不客氣,話是對裴小趙說的,眼睛上下打量姜諾,挑剔道:“他自己日子都過成這樣了,品種狗跟着他還不變土狗,糟蹋。”
話糙理不糙,姜諾并沒有生氣。沒人要的阿拉斯加又進了籠子,姜諾把大衣留在車内,并沒有像俗套電視劇小說裡那樣來句“我過幾天把洗好的衣服還你”給兩人制造再見面的契機,而隻是說:“謝謝。”
姜諾應該很少說感謝的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裡蹦出來,竟有些笨拙,也沒等宴若愚給出回應就轉身走進那條巷子,沒有絲毫猶豫。宴若愚也該回家了,虎山莊園和16号街雲泥之别,名門土著少爺和貧苦外地人就算有所交集,也隻是無傷大雅的一晚——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狗的話。
裴小趙負責把狗放回後備箱,可就在箱門合上的前一瞬,籠子裡的阿拉斯加突然往籠網上撞,籠子翻滾了一圈,從後備箱摔倒了地上。
裴小趙傻眼,已經上車的宴若愚也扭過頭,聽到阿拉斯加在籠子裡撕心裂肺的叫喚。
它還太小,放開嗓子後不像狼嚎也不似犬吠,依舊很奶,倒像嬰孩在哭泣。裴小趙把籠子撿回來,它沖姜諾離開的方向叫得更凄厲,猶如被母親抛棄。
這真摯的呼喚還真叫到宴若愚心坎裡了。姜諾走得很慢,也聽見了,轉過身,兩人隔着車窗相視。
嶺安城前幾日下過雨,棚戶區的泥地坑坑窪窪,穿鞋都難走,何況赤腳。姜諾阿低頭看自己越來越髒的腳,耳邊響起宴若愚的那句“糟蹋”,愣了愣,還是不希望那狗跟着他吃苦。
所以他走回去,敲敲窗,跟裡面的宴若愚說:“我會買好的狗糧喂它。”
宴若愚微微仰頭,背對路燈光的姜諾身後像有一層光暈。
他終于想起來姜諾像誰了,他那時候離經叛道放縱無度,給臉頰額頭都設計了紋身圖案,宴雪濤方法用盡也沒能讓他徹底戒瘾,走投無路之下去求神拜佛,請普濟寺的大師給宴若愚開光。
宴若愚不信神佛,對大師愛答不理,直到有一天他換了條路上山打泉水,在一處野廟看到一尊真人大小的瓷觀音。
那佛像無盡慈悲,但面相輪廓和普濟寺裡的都不一樣,他下山後問大師為何會這樣,大師說觀音能察世間心聲并救拔其苦,你心中的觀音長什麼樣,觀音就什麼樣。
出家人說話雲裡霧裡,宴若愚又沒信。或許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恣意久了沒勁,他終于漸漸平複了心境,回美國前他再一次去往那個野廟,裡面隻剩蓮花座,不見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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