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坐,打開從骊山帶來的食盒,食盒中是一隻煮好的雞。
高士廉也不客氣,扯下一隻雞腿咬下一口唇齒皆是油星子,甚至有不少油水流在了胡須上。
一人一張餅,兩人共食一隻雞,其餘的食物都是孩子們的。
張陽啃着餅,看老人家黑黑的指甲與那沒有洗過的雙手抓着雞肉,頓時沒了胃口。
高士廉又道:“朝中因為教化蠻夷之策争論許久,自從張大安與李義府回來之後,這兩人屢屢在朝堂上與長孫無忌辯駁。”
張陽依舊自顧自啃着餅。
高士廉也拿起餅啃着,試圖蓋住口中的油膩,接着道:“張大安與李義府一回長安城,就能夠給禮部如此大的助力,老夫看過當年裴行儉的策論,等裴行儉回來,禮部會更厲害,年輕一輩的鋒芒如此之大,長孫無忌多半是有對手了。”
聽這個老人家絮絮叨叨講着,張陽的思緒完全過濾了這些話,而是目不轉睛看着河邊發呆。
高士廉又道:“老夫當初第一次見你,與你相談便以為你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現在看來是老夫看錯了,這麼多年了老夫很少有看錯一個人。”
“不!”高士廉又自我否定的道:“非是老夫看錯,而是你藏得太深了,你還藏着什麼?”
“許國公,我光明磊落,我什麼都沒藏。”
“嗯。”高士廉的神情多了幾分贊賞之色,“少年英傑就該有這樣的城府。”
與壞人接觸多了你也會變成壞人,高士廉就是一個壞人。
換一種說法,高士廉是名仕中的壞人,隻不過他的那些好名聲蓋住了他是一個壞人的本質,一個好人中的壞人,才是最可怕的。
按照這位老人家的活法,活着太累了。
像高士廉這樣的人在朝堂上還有很多,不過絕大多數都沒有高士廉這般的境界。
張陽低聲道:“所以我才會想着離開朝堂。”
高士廉歎息道:“那你可曾想過,到了最後陛下為何又采納了長孫無忌的方式來治理突厥蠻夷?”
蠻夷?這是老一輩人對突厥人的稱呼,在老一輩人眼裡突厥人就是還沒開化的人,就是蠻夷。
張陽颔首道:“我已經不是禮部尚書了,陛下作出什麼樣的選擇與我無關,禮部做了什麼也和我沒有關系,我離開朝堂已經三年了,這三年以來我很少過問這件事,就算是許國公與我說了,等您一走我就忘記了這些話。”
高士廉撫須道:“這雞肉不錯,看你也不吃老夫就帶走了。”
老人家捧着還未吃完半隻雞離開了,張陽甚至懷疑這個老家夥就是為了拿走一整隻,才用他那沒有洗過的雙手撕扯雞肉。
張陽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将那隻雙手從自己的印象中抹去,哪怕是用筷子也好。
隻是睜開眼又發現這個老家夥站在自己的面前,張陽不解道:“許國公還有什麼事嗎?”
高士廉撫須笑道:“老夫聽說魏王殿下病了?”
李泰現在在做什麼?他多半窩在家裡煮着茶葉蛋,吃着火鍋。
這胖子最近的日子很惬意。
見張陽不答話,高士廉又自覺沒趣便離開了。
一家人在渭水河邊用完了飯食,便就這麼悠閑坐着,消消食之後,再去龍首原看看。
孩子們的精力總是旺盛的,随着年齡的增長,小武與徐慧還有李麗質已經不帶着這些弟弟妹妹們玩鬧了。
年齡過了一定階段,玩鬧的事物都不一樣了。
再加上認知上的差距,李麗質已經不會因為這種撲水和跳繩感興趣了。
李治抓着一條小魚而來,“姐夫,我們将這條小魚炸了吃吧。”
張陽奪過他手裡的魚,在這小子一臉疑惑的目光下又丢入河中,“小魚不能殺,要是将小魚殺了,往後就沒有魚吃了。”
“可是小清清說她想要吃炸魚!就是脆脆的那種炸魚。”
他說的就是那種裹粉炸出來的魚,之前給這些孩子做過一次,他們吃得很香便記住了。
又難怪他們都是貪吃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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