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裡被封了整整一夜,隔着院門偶爾能聽見馬隊成群而過的聲響。
如此過了一夜,第二日,路上的兵衛少了些,各處窸窸窣窣的活動也就多了。
獨守空房的李從淵盡管早早就說了自己要閉門謝客,可他家裡也隻有幾個老仆,一半還回鄉過年去了,幾個朝中大臣結伴來敲他家的門,他盯着後門的院牆看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認命了讓人去開門。
雖然自诩年富力強,為了躲避同僚就翻牆逃走這等事,他到底是做不來了。
“閣老!那些女官們瘋了!她們竟然帶着錦衣衛到處抓人,說是奉了皇後娘娘的旨意,現在到處撬家砸門,說那些曾經反對女官入朝的文官都可能是火燒端己殿的同夥!”
李從淵捋着胡子不說話。
他依稀記得,張侍郎上次這樣急急忙忙來他家是因為陛下嫌棄鲥魚不新鮮,陛下明明是想要清查鲥貢,這人卻揪着自己的頭發說陛下是要遷都。
眉頭輕輕動了動,李從淵打了個哈哈:
“張侍郎,不必着急,端己殿被毀,此乃立國以來少有之事,恰逢陛下新政推行之時……”
“雲山公!事情哪有這般簡單?那些女官是什麼人?不過是輔佐陛下做做文書、寫寫聖旨的,就如同從前的司禮監,現下皇後娘娘借着端己殿之事發作,分明是要讓女官插手兩廠和錦衣衛啊!女官們已經占了六科了,要是連錦衣衛都可以被女官差遣,那、那我大雍男兒,豈不是日日都要看着那些女人猖狂!?”
說話之人是個翰林院編修,今年五十有六,那一副慷慨激昂之态,就好像如果李從淵不管,明天他們大雍朝就要亡國滅種了。
李從淵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見他一直一副安然模樣,有人怒道:
“李閣老,自陛下啟用女官以來,你事事退後,任由那樂清公主和常盛甯逢迎陛下,将朝堂攪弄得不成體統,怎麼,難道您也早沒了為民請願之志,也要去學着做什麼太平閣老?”
對于這種冒犯之言,李從淵連眼都不擡。
旁人看他平步青雲,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一腔報國之情又曾經幾番起落。
張侍郎一把揮開那個不知被誰帶來的禦史,再次走到了李從淵的面前:
“閣老,‘道以中庸為至’*。”
李從淵放下了拈胡子的手,先看了看張侍郎,又依次看向其他人。
“罷了,你們既然如此有話說,不妨寫成折子,待陛下召見之時,老朽就替你們呈上去。”
說完,他揮揮手,讓老仆端來紙筆。
那位翰林編修當即提筆寫起了折子,揮毫潑墨好不潇灑。
其餘人等也紛紛找地方寫了起來。
唯有張侍郎,他看看左右,又看向李從淵。
“閣老……”
“嗯?”李從淵端着一盞菊花茶淺啜慢飲,神色悠然。
張侍郎卻心中忐忑,陛下這半年來性子比之前好了許多,此番宮中失火,陛下放權給皇後娘娘,若隻是讓皇後娘娘沖殺在前,陛下再出來安撫人心,那他們的這折子便可遞上。
可,若不是呢?
若陛下就是動了雷霆之怒,又或者,這其中還有些不為人知的陰私。
他豈不是撞在了陛下的刀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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