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小氣巴拉地想,也不知道五年前沈寄在清虛手底下受的重傷徹底好了沒有,要是斷玉鈎還在手上,肯定要先給沈小寄和三師兄的。
真水道長催促他,道:“快些去,待會兒你三師兄醒過來見你還在這裡,又要打你了。”
徐南柯這才出了屋子,朝着真水道長的竹樓去了,師父的藥房裡有各種他研究的奇怪玩意兒,徐南柯平時沒有機會進來,此時還能不借此機會偷偷摸摸一番嗎?隻是摸來摸去,也沒有摸到什麼好用的法寶,全是些破破爛爛的玩意兒。
他從中挑選了幾張看起來比較有用的符箓,偷偷塞進自己懷裡,然後裝作如無其事地出來。
将安神香交給師父後,徐南柯發現二師兄的竹樓居然被打掃幹淨了,走近一看,發現居然住了人,隻是下了結界,水波漾動,看不太清晰裡面的模樣。
難不成二師兄回來了不成?
徐南柯想到當日沈寄将從藥王谷中取出來的最後一味藥交給了無凜,想來無凜早就為二師兄化解了冥水之毒,二師兄現在應該恢複清醒了。
“二師兄。”徐南柯不由得輕輕叫了一聲。
他在賭城之前,和這位二師兄素未謀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見自己。
結界内一片死寂,并沒有人理會他,隻是從外面看過去,能看見原先種了一棵灼灼桃花樹下,立了兩塊簡單木牌,站了身形修長的一人,眼睛上還縛着白绫,正是陳之流。他眼睛居然還是瞎的,明明無凜已經死了,将眼睛還給他了。
徐南柯心想,或許因為有些人死了,二師兄雖然重新有了雙眼,卻也沒有風景可看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徐南柯在孤鹜山上晃了一圈,覺得恍如隔世。
他晃到孤鹜山的懸崖邊上,此時正是滿月,月亮很大很遠,仿佛伸手可以抓得到。徐南柯忍不住歎了口氣,離落霞坡他魂魄歸位之日,已經整整五年了,如今又是一年春天,不知道沈寄在哪裡。
“小徒弟,過來,吃頓團圓飯!”師父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徐南柯回到竹樓中,見三師兄臉色已經恢複了許多,師父将他身上仙鎖去了,他此時換了一身衣服,不再顯得狼狽,天人之姿又回來了。竹樓内點了蠟燭,照着師徒三個人的臉龐。酒盞擱在旁邊,散發出濃郁的酒香。
真水道長對他道:“自從你十一年前突然死了,我們就沒一起吃過飯了。”
徐南柯忍不住笑道:“什麼死不死的,師父你太不吉利了。”
三師兄将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兩截白皙手臂,把包好的餃子端上來,冷哼道:“反正他一門心思都在外人身上,師父,我們都不過是煩人的人罷了。”
徐南柯頓時無語,伸手去搶餃子,被謝長襟一巴掌把手打掉,他冷冷道:“不是給你吃的,自己想吃,自己包。”
“我又不會包。”徐南柯惱火地道,心想,等找到了沈寄,讓沈寄做給我吃,還惦記你那幾個破餃子不成。
三個人喝了點酒,真水道長還沒有兩個徒弟會喝,十分不勝酒力,不一會兒就醉醺醺地倒在桌上,酒盞被他弄翻,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
天色漸漸亮起來,一夜過去了,晨曦照在謝長襟臉上。
他喝了許多酒,但神色卻非常清明,突然道:“你何時動身?”
徐南柯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什麼,想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沈寄在哪裡,去哪裡尋他,捏着酒杯,不由得有幾分怔忡,苦着臉道:“唉,我思之若狂,心急如焚呐,恨不得待會兒就動身。”
謝長襟:“……”
謝長襟懶得譏嘲他,起身,将一柄長盒交給他,徐南柯打開來,才發現是自己原先的劍,劍身鋒利,在晨曦下發出淡青色的冷光。他還沒有給這把劍取名字,等找到了沈小寄以後,讓沈寄取名字好了。
想到這裡,徐南柯思念更甚。
謝長襟淡淡道:“便不要等到師父醒過來了,你這次出去,必定又要很久才回來,師父不願意跟你告别,他說不定會哭。”
徐南柯啞然失笑,他就沒見過師父哭過,三師兄真是會誇張。
過了片刻,徐南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就準備告辭了,道:“三師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謝長襟也起身相送,斜眼看他,神色淡淡道:“是了,時間流逝,世事遷徙,朝生暮死,我又何必諸多廢話。”
兩人走到孤鹜山山口,往下望去是一條長長的小路,蜿蜒向下,叫人找不到入口。
徐南柯走出幾步,回過頭笑道:“師兄别哭,日後還會再相見的。”
謝長襟眉頭抽搐一下,嫌惡道:“滾吧,我可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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