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睡覺,放學後大家都走了,他會留下來,坐在桌子前寫作業,戴着耳機聽英語聽力。把所的作業寫完就走,踏着他自行車飛快地駛出校園以及長滿樟樹的街道。
怪人,特立獨行,搞得自己和大家不一樣,可又完全不是這樣,他睡覺就隻是想睡覺,遲到也隻是起的晚。老師的問題他會認真回答,值日也會認真完成,寡言卻并不孤僻,和同學相處融洽,所有人心中的成績優異的好學生。
對于這個她父母資助的學生,她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變成了想要了解他,到後面觀察了這麼久,她才發現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真是難懂,她這樣想。
下雨了,她擡頭看天。
旁邊的樟樹被雨水洗了一遍綠的發黑,毛毛細雨打傘的人不多。但是她視線還是被雨傘阻攔了,這是她第一次跟蹤别人,雖然行為不太可取,但總是抵不過心裡的好奇。
前面的人推着自行車走的不急不緩,穿着寬大的校服,顯得更加的高瘦。
跟了一會後,萬敏就發現他不見了,她沮喪地歎了一口氣,無聊地踩着地上積水。
“跟着我幹嘛?”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聲音起伏不大,平淡又無波瀾,帶着少年人的沉啞。
萬敏愣了一下,擡頭就看見了他瘦削的下颌,以及淡色的嘴唇。
紀浔垂着眼皮,目光落在她臉上,黑漆漆的眼睛安靜地注視着她:“有事。”
萬敏沒緣由的有些心慌,不敢擡眼去看他,耳朵燒成了紅色。她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有道題我不會,想問你一下。”
“找别人吧。”他推着車子就走。
萬敏急忙去追他,跟在他身邊說:“你就教我一下,我很聰明的,一點就通。”她扯住了他的袖子。
紀浔的停住了腳步,盯着被她扯着的袖子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萬敏順着他目光往下看,有點尴尬地放了手。
“作業在我座位,你抄完放回去。”紀浔擡起手,衣袖順着滑下去了一點,露出了他腕骨上的手表,他垂眼瞥了一下,然後就朝前走。
手表是最普通的黑色電子表,他腕骨清瘦,表帶的針眼扣到最後一個孔。黑色的表帶箍在他手腕上,暗淡的光影下,黑與白對比分明,那塊突起的腕骨也顯得嶙峋,泛着生硬的冷峻。
萬敏盯着他的手腕看,過了好一會才挪開了眼睛。她反應過來,連忙說:“抄嗎?不可以教我嗎?”
“我趕時間。”他推着車子往前走。
“去幹嘛。”她跟在他身旁,朝他問道。
“配眼鏡。”紀浔淡淡地說。
說是趕時間,但是他依舊走的不急不緩,偶爾推着自行車繞過積水處,甚至分出神去看頭上樟樹的枝葉,萬敏在他旁邊說個不停,他覺得有點吵,也不明白她跟着他的目的在哪裡。作業在座位裡,抄一下很容易,其實比跟着他要來的更加快速,或者說他也沒有閑心教她。
紀浔太緘默了,萬敏感覺自己一個人說這麼多有點費口水,她咳嗽了一聲,問道:“眼鏡店在哪?”
紀浔停住了腳步,把自行車靠在了路邊,蹲了下來,把防盜鎖扣在了輪胎處。他站起來拍了拍手,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店,推開門進去了。
“到了。”萬敏一頭霧水,她擡頭看牌子,上面的确寫着眼鏡店。
萬敏跟着他走了進去,她看見紀浔坐在視力表前測視力,一隻手捂住了眼睛,另一隻手上下左右地移動着。
她看的有趣,趴在玻璃展櫃上,仔細地盯着他側臉,她想了一下,紀浔的鼻梁很高,戴上眼鏡應該還不錯。
測完視力後,紀浔走到展櫃前,萬敏猛地直起了身子,問道:“你要選眼鏡框嗎?要不要我給你參考。”她指着一個眼鏡框說:“這個不錯,款式好看,而且看起來輕便。”
一旁的店員笑了一下:“小姑娘眼光不錯,這是最新款,戴上很輕便,第一次戴眼鏡可以試一下這種鏡框。”
的确不錯,因為價格也不便宜。紀浔手肘撐在玻璃櫃上,指着一個眼鏡框輕輕地點了一下:“這個謝謝。”
一個普通的銀色邊框眼鏡。
眼鏡配好後,他手裡提着袋子,把眼鏡拿了出來,戴在了鼻梁上,眯着眼仰頭去看門外的樹,然後側目對一旁的店員說:“很清楚。”
“你眼睛近視不是很高,隻是有一點散光,好好保護就行。”店員笑着囑咐道。
紀浔點了一下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個,你要走了嗎?”萬敏跟着他說。
紀浔蹲下打開了防盜鎖,把袋子挂在了把手上,扭頭看着她:“你不回去嗎?”他跨上了自行車,對她說:“作業在桌子裡,你直接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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