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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潛錯愕，将雙手背到身後，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關風月大笑：“你不要疼，可總得為小張黎着想，不然等他醒了，不知道要怎麼哭呢！”

“屠大人——”

桐笑非看着氣到即将失去理智的屠淩，不敢開口。

這個時候，一隻紅色的鳥兒從張家宅子的深處飛過來，落在了張潛肩膀上。屠淩的眼神變了變，道：“我給你們一點時間道别。”

桐笑非被這突然的轉折弄懵了，對方擡手，漫天的星辰籠罩，傅青竹的魂魄便被收攏于一顆晶瑩的珠子裡，與那些星星一起發着光。

屠淩握着那顆珠子，站在自己的刀柄上：“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這段時間，我容許你們決定自身的去留。過了期限——”

她閉上眼睛，道：“可就身不由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出現了，史上最弱反派！

昨夜星辰

關風月沉默地給張潛包紮好傷口，笑他：“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那妖怪道行不淺。”對方的眼神飄忽，“但是感覺，他好像并不想與我們糾纏，更像是，希望得到解脫。”

張潛說不太清楚，可能是太累了，導緻所有的反應都遲鈍了許多。

“哦。”關風月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什麼時候走？”

“很快。”

張潛注視着他，目光閃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戲弄你的。”

“螢火蟲挺好看的。”關風月仿佛惡作劇那般，給眼前人的手腕上打了個蝴蝶結，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自以為從不輸人一籌的。”他将對方的手捂在心口，“可為什麼遇到你，就總是很倒黴？”

“可能我黴神轉世。”張潛開了個不痛不癢的玩笑，湊上前，輕輕吻了吻這個人的眼睛。

我本來希望你能一直開心下去，但看到你會為了我哭，又覺得這樣真不賴。

桐笑非守着地上躺着的兩個人，手裡捧着那顆尚且溫熱的心，居然在猶豫，要将它給誰。

屠淩倚着樹幹，不言不語地注視着幾人的反應，離别之際，真是脆弱到不堪。

紅羽的鹦鹉平靜地盤桓在院子上空，沒一會兒，便落了下來，屠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伸出手，擡住了它的身體。

“刀尖鋒利，小心割到腳。”

她輕聲念着，那鳥兒就乖巧地站在她的掌心，彎着脖子，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屠淩定定地注視着他，第二次對時間有了漫長的概念。

第一次是在那片血槿花田。

她隻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睡一覺，不想，卻被一個人類少年驚擾了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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