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讓你去探問隋夫人的行蹤,你在李貨郎那裡買了些什麼?”宋苒直勾勾盯着她問道。
小杏不由退後一步,半晌才艱難道:“……是,是歡情酒。”
她說完這三個字,立即解釋道:“縣主,奴婢不是要做什麼,奴婢隻是怕您不能成事,所以,所以……”
宋苒卻拉着小杏的手道:“小杏,我們雖是主仆,可也是一道長大的孤女,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
她聲音低低,有若輕煙,繼續道:“其實,我本想不讓你涉險,放你離開的。隻是,如今正是關鍵時候,我若是沒了,這樣的好日子可就一去不複返了,即便你存了些體己銀子,一介孤身女子,又怎麼敢在外頭露财?而你若是照我說的去做,即便事敗,也隻會是我丢了性命,那時候,你再逃走不遲。”
這話說到了小杏心坎裡,立即打消了她趁機帶了銀子溜走的心思,她回握住宋苒:“縣主,奴婢會陪着您的。”
*
秀容縣,縣衙。
後院裡,隋小姐穿着身新做的石榴裙,在自家哥哥面前轉了幾圈,得意道:“怎麼樣?”
隋少爺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誇贊道:“很好,妹妹你是整個秀容縣,不,整個晉州最好看的姑娘!”
“嘁,又哄我!”隋小姐癟癟嘴,“我看,在你心裡頭,還是歸仁縣主天下第一美。怎麼,你今天恍恍惚惚的,是擔心她?我聽說她生病了,陛下還派了太醫去呢。”
“是有點擔心,你可别跟爹爹阿娘說。”隋少爺不自在地點點頭。
“放心吧,我的嘴你還不放心?”隋小姐揚起下巴。
就是你的嘴我才不放心……
隋少爺在心裡默默腹诽一番,又說起自家阿娘和妹妹去洗塵山莊陪伴貴人的事,他道:“聽聞陛下不日就要動身離開秀容縣,妹妹你去陪兩位公主玩,何不帶她們看看咱們秀容的葫蘆燈?”
“哥,你糊塗了吧?”隋小姐皺眉道,“這時候哪有葫蘆燈,要到端午才有呢!”
“诶,是我糊塗了!”隋少爺笑着安撫妹妹,“我就想着葫蘆燈好看,兩位公主一定喜歡的,而且這距離端午也沒幾日了,說不得陛下願意為了兩位公主多留幾日呢?”
隋小姐點頭道:“也是,不過這哪裡是我能左右的?你就别操心了,時辰不早了,阿娘恐怕要來催我了,我先走了!”
“欸,好!”
隋少爺瞧着自家妹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坐在屋内又等了一會兒,才吩咐自家書童:“你去叫人備車轎,然後再去小姐的屋子外頭,看看黃鹂在不在,若是在,讓她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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