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魯欣妤一起來到梅花園入口,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閃,坐上原本屬于韓修的那輛馬車。那身影像極了何屠戶,說起來他在全國賽并未拿到前十,不過依舊憑着夠硬的後台接受了封賞,如今和潘鋒平級,在韓修身邊任職。
謝嘉杭眼皮一跳,想起初見時懲奸除惡的豪言壯志,隐約已猜到他受命坐上那趟馬車的原因。
朝堂事就如開屏孔雀背後那個醜陋的屁股一樣,永遠隐秘而殘酷,帶着若有若無血腥的氣息。
謝嘉杭對這種事向來敬謝不敏,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亦要涉足其中。即使站到牌王的高位,依舊跟戰隊的夥伴成天混在一起,專事打牌,不與朝中權貴來往。
他輕呼一口氣,隻覺得手中的戒指隐隐發燙。
可當掀開車簾,看見其他夥伴局促地坐在兩旁,留出巨大空隙給端坐其中的韓修時,心中的疑慮又仿佛被北風輕輕安放于地面的白雪,穩穩地落了地,所有不确定煙消雲散。
韓修的視線毫不掩飾地鈎過來,把他身後正催促的魯欣妤吓得推了他一把:“你快點上去,陛下這樣看着我我可受不了。”
謝嘉杭在心中歎口氣,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大概再也别想逃了。
他在衆人或揶揄或驚恐的目光中坐到韓修身邊,手指立刻被韓修隔着袖子拉住。皇帝陛下單手支着下颌,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在寬袍長袖遮掩下一下又一下勾着謝嘉杭的手指。
有韓修這尊大佛在,冷宮衆人不敢造次,個個縮着脖子當鹌鹑,偶爾用眼神交流一兩句,車内除了車輪在雪地裡滑過的聲音之外一片寂靜。
宴會上謝嘉杭為應酬喝了幾杯酒,随着馬車颠簸,酒意逐漸湧上,因微醺而有些懶洋洋的。他眯了眯眼睛,耳邊響起韓修壓低的嗓音:“困了?”
他一個激靈睜大眼睛,腦袋被韓修從另一頭摁住,靠到他的肩膀上:“困了就休息一會。”
韓修比謝嘉杭高一些,肩膀的高度剛剛好。他的嗓音與雪夜相得益彰,謝嘉杭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多喝了好幾壇烈酒,原本睡意稀疏,此刻卻忍不住連打好幾個哈欠,幹脆挨着他輕輕“嗯”了一聲。
魯欣妤誇張地抽了抽嘴角,把屁股挪遠一些。黃舒和邵斤琦一個望天一個望地,隻有小丫鬟投來老母親般欣慰的目光。
對他們那些奇奇怪怪的反應,謝嘉杭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馬車碾過一塊石子,謝嘉杭的臉頰随之磨蹭了一下韓修肩膀處的繡花。韓修在衣袖下握住他涼涼的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
謝嘉杭反手抓住他作亂的手指。兩人靠在一起,一個若無其事望着别處,一個閉着眼睛裝作小憩,衣袖下的手指胡亂地交纏在一起嬉戲。
世界上最能令人聯想到歲月靜好的事,莫過于寒冷的夜裡與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突然一陣巨響将整輛馬車炸醒,楊淑慧拉住缰繩狠狠抽一鞭前蹄亂揮的馬,大聲喝道:“駕!”
謝嘉杭睜開眼,想要坐直身子,重新被韓修輕輕摁了回去:“沒事,有人在路邊放鞭炮。”
果然一連串的噼裡啪啦,震耳欲聾的正是鞭炮聲。
魯欣妤掀開車簾往後看,一股子寒風帶着冰碴子飛進車内。
邵斤琦打個寒噤,本想嚷嚷,因為顧慮韓修在此,柔和了語氣,一句抱怨說得不倫不類:“死丫頭,外面冷,拉上吧。”
鞭炮?
這條路上足足埋伏了五六撥勢力,怎麼想都不可能是串普通的鞭炮。
隻是韓修的肩膀靠着實在太舒服,韓修的手又太溫暖,不管那鞭炮聲中掩蓋着的是刀兵相交還是拳腳相加,都無所謂了。
謝嘉杭就這樣伴着身後的兵荒馬亂,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有人歲月靜好,有人生死一線。
對韓劭這位故人的勸酒,楊恭謹故意做出一副心緒複雜情潮難平的模樣,一杯杯當着他的面喝了下去。
果不其然,當他開始假裝酒醉時,立刻被韓劭半扶半抱着往無人的角落帶去。
楊恭謹半眯着水光潋滟的鳳眼,被韓劭按在梅樹下劈頭蓋臉地親吻,雙手使不上力,抵抗更像是撩撥。他迷迷糊糊地說:“韓劭……你,唔……放開我……”
韓劭的手往他腰間熟練地揉搓,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恭謹,這麼多年不見,是不是很想我?”
楊恭謹心裡暗暗冷笑。
韓劭還當他是當年那個不勝酒力,一喝酒就上頭臉紅的少年呢?
當年他被抛棄後自暴自棄,到處勾引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浪蕩生活,雖說稱不上千杯不倒,至少也是談笑風生喝上三海碗烈酒的程度,哪這麼容易被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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