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玉自己都沒發現,原本緊繃着表情的自己,在跟楊亦安的相處過程中,逐漸放松了起來,還略帶關切的問:“安安,能出來你就這麼開心嗎?”
相處的愉快,所以謝明玉也不自覺的叫起了更加親昵的“安安”稱呼。
楊亦安嘿嘿一笑,“嗯嗯,很開心。謝謝明玉姐姐!”這可是她,也是楊亦安本身,真正意義上的在周朝逛街,加上現在系統小八壓制住了心疾帶來的不适,可開心了。
小攤販雙眼像是宰到了羔羊的看着楊亦安和謝明玉,谄媚笑道:“兩位小姐好眼光,這頭飾叫流雲,是從南邊進貨過來的,可稀罕了!”
楊亦安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小攤販:“真的嗎!?南邊是怎麼個場景呢?也像京城這樣嗎?”
古代的江南诶!
小攤販笑着懷念:“那可不一樣,南邊口岸對外,每天絡繹不絕的,夜市也是格外喧嚣熱鬧,車水馬龍啊!一樣的繁華。小的年輕時跟着其他行商坐賈的人來往京城和南邊,被南邊夜晚的繁華給狠狠震住了哎喂。”
楊亦安一臉向往的聽着,朝小攤販笑着說:“大叔,你好厲害啊!”
小攤販看着小姑娘毫不掩飾的誇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以為京城世家女都不會看一眼他們這些小商販,沒想到他老李頭,也有被世家女給誇贊的今天!
小商販也就是老李頭笑意和臉上的表情更加真切了,和藹的說:“小姐您想要的話,小的便宜賣給你,二十文錢怎麼樣?”
上天作證,這差不多是老李頭進貨的錢了。他是真的看在楊亦安這個讨喜的小姑娘份上,給便宜了。
這個流雲頭飾,雖然材料不是很金貴,但做工那是數一數二的,是南邊有名的木工給精細雕刻出來的,聽說這個木工因為缺錢,所以才會接這些細活。
謝明玉皺着眉,她不喜歡跟這些市井小販打招呼,看楊亦安興奮的笑臉,終是不忍心打擾小姑娘的興緻。
她更想帶着安安去京城的珠寶閣,那裡面的飾品琳琅滿目,材質和做工更有保障,更加符合她們的身份。
謝明玉看着小攤販忽悠安安的時候,就有些欲言又止了,最後還是忍住了,看楊亦安真打算買,出聲道:“安安,我給你買吧。綠湖。”
綠湖是自謝明玉在書院被自己以前的貼身丫鬟綠菊背叛後,随身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
想起綠菊口口聲聲說不滿意自己把她送給大小姐謝明珠,所以才想要報複的說法,謝明玉眼眸暗下來了一瞬。
她不愛理世事,也不是真的愚不可及,當時綠菊看向姐姐謝明珠時,眼神閃過恐懼和哀求,做不得假。
隻是姐姐謝明珠是她從小就依賴的存在,她不願意也畏縮面對這事件的真實,所以暫時當綠菊就真的是個吃裡扒外的丫鬟,讓父親大怒之下給處置了。
“是,二小姐。”綠湖一直在時刻關注着自家小姐這邊的情況,聽見謝明玉喊她的時候,很自覺的掏腰包給買了。
老李頭拿着錢,笑的臉上的褶皺都出來了,祝福道:“謝謝兩位小姐,祝兩位小姐事事順利!”
“哎喲喂!我道是誰呢?”陶樂穿着一襲熱烈的紅衣在不遠處,挑釁的看着謝明玉,陰陽怪氣道:“這不是昨天飛花令赢了‘琴’比的謝明玉小姐嗎?怎麼相府家破産了?在路邊買這些破玩意,也不嫌髒。”
陶樂身邊也跟着些貴女,此刻都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唇,低低笑了起來。
“謝二小姐不準備準備後天的比試,還有閑情逸緻逛街呢,這麼自大,小心别輸了哦。”陶樂烈焰紅唇,勾起一抹高高在上的笑容,氣場強大的把附近行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陶樂眼神一睨,行人眼神躲躲閃閃的走開了。
謝明玉平靜反問:“關你什麼事?”
“呵,确實不關我的事,我這不是怕你屆時輸了比賽顔面無光嗎?”
“謝謝陶小姐的好心,心領了。”謝明玉隻覺得晦氣,好好帶安安逛個街,都能冤家路窄遇見難纏的陶樂。
“真的是,好歹也是謝相府的嫡出二小姐,怎的如此寒碜。”
“是呀,也不知道她高冷如仙子般的名聲,是怎麼傳出去的,我看她跟這場景很襯嘛。”
“我今天真是笑死了,謝二小姐自降身價在路邊小攤販處買頭飾,噗嗤。”
聽着這些平時同窗的竊竊私語,謝明玉臉黑了,打算反駁的時候,耳邊就聽見安安清脆的聲音。
“不是哦,這不是明玉姐姐要的,是我要的。明玉姐姐隻是在陪我,是很好很好的姐姐呐~”楊亦安睜着她那雙不谙世事、水汪幹淨的雙眸,一眨不眨,認真的盯着陶樂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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