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堆積的是經年的愧疚,他已經忘記了他最渴望某一樣東西的年紀是在什麼時候,他或許是無愛的吧……馮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對不起榮月了,不能再對不起柳玥君。
餘下的生命時光就是他向康王贖罪的時間,保護好李霁俠與康王府的一切,就是他的責任與使命。
隻不過,五年前花朝節,柳玥君以跳橋為要挾,逼得他抛棄了喚她為嫂嫂的稱呼後,一切似乎就開始走樣……
馮駕懊悔地撓撓頭,直起身來,将玉虎印重又裝回了錦盒,細細鎖好,再放置書架的頂端。
他轉身來到帷幕沉沉的内室,那裡有榮月的牌位。
馮駕點起數根香,沖榮月低頭祭拜,再插入描金的香爐,又揭開案邊的長明燈罩,往燈裡加了些燈油。
他回到榮月的牌位前靜靜坐下:郡主在上,我的罪孽,用駕的餘生來洗刷,或許也不能洗盡。求求你,保佑俠兒安榮一生,這樣待我轉世,或許還能再來你們康王府為王爺執戟。
第二十五章屯營
薛可蕊喜氣洋洋地回到楓和園,在院門口,正好遇見楓和園的管事嬷嬷蔡九娘,薛可蕊喚住蔡九娘,告訴她才得了榮國夫人的示下,從下個月起,懷香的月銀就得比着芳洲芳菱的一兩銀子來給了。
蔡九娘心中暗自驚訝,這懷香拿一兩銀的月銀,自然得幹一等丫鬟的活。楓和園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不是一等丫鬟的一等丫鬟,很明顯這是榮國夫人額外的恩典了。
蔡九娘忙抖抖索索沖薛可蕊跪下:“老奴記下了。”
她沖薛可蕊深深伏地,暗道,這世子嫔也是一個嘴皮子伶俐的人,也不知怎的居然還能從素來以端方嚴正的榮國夫人手中讨來一個“編制外名額”,心中對懷香也禁不住高看了一層。
薛可蕊颔首,心滿意足地回到上房,剛剛推開門,不及看清楚屋内是否有人,便被人自身後臨空橫抱而起。
雙腳突然離地,薛可蕊忍不住尖叫起來,耳後傳來李霁俠低沉的淺笑聲:
“娘子去了這麼久,真讓人盼得肝腸寸斷……”
薛可蕊隻手擡手挂上他的脖頸,感受到他急促起伏的并不寬厚的胸膛,又急忙擡起另一隻手挂上他的肩背,再極力往上緊了緊胳膊,感覺這樣會讓他輕松一點。
薛可蕊擡起手來,點點他的鼻尖。
“不過是去了攏翠園聽母親訓咛,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霁俠笑眼彎彎,用看似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娘子如此乖巧,定然一切順利吧?”
薛可蕊笑,挑起眉毛乜斜着看向他的臉,“你說呢?”
李霁俠卻不再那麼快就接嘴了,他很認真地仔仔細細地看着薛可蕊的臉,想從她的面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迹。
“唔,母親同你說了什麼?”
李霁俠終究還是擔心的,他認真地向薛可蕊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嘁——還能有什麼,左不過還是應該怎麼照顧你……”
話音未落,薛可蕊突然想起柳玥君關于不要纏得李霁俠太緊的告誡。她也認為李霁俠當下這種耳鬓厮磨的舉動,的确會給他的身體增加負擔,她應該立即制止李霁俠這種吃力不讨好的行為。
于是薛可蕊開始急促地催促李霁俠放手,她要自己站着。
李霁俠想抱着她,她不願,他便隻好将她放下。他拉住她的手,還想将她扯入他的懷抱,卻被薛可蕊急急推開。
她才收到過不許糾纏太緊的指示,現在還心有餘悸。這楓和園就是一透明的盒子,就連身邊的婢仆都是柳玥君的眼線,指不定什麼地方就有一雙陰測測的眼睛正在監視着自己。在薛可蕊看來,讓李霁俠摟着,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還會惹禍上身,得盡快讓他給戒了這個“不良嗜好”不可。
李霁俠萬分不情願地距離薛可蕊三尺遠的地方站着,他可憐巴巴地瞅着薛可蕊,告訴她,再過兩天他就得去一趟西大營。剛才有小吏送來消息,因涼州最近進城的西番流民太多,馮駕出台了新的流民處置政策,其中一項就是要在涼州城西建一塊專供流民居住的區域。李霁俠的屯衛軍都在西大營,馮予作為西大營的統兵,要他去西大營,與西大營行軍司馬,司戶參軍等文職武将一起,商讨如何協調處置各自的差使。
看着李霁俠那喪氣的表情,薛可蕊知道他又被勾起了傷心事。李霁俠不止一次跟她埋怨,自己是李家的兒孫,卻得将他李家的兵權交給别人,連一個西大營的統兵中郎将都撈不到。
初聽此言的薛可蕊驚訝不已,馮駕對李霁俠算得上是掏心挖肺了,她隻當李霁俠也早已将馮駕當作了自己的父親,沒想到他居然連馮予的官階高了他兩級都如此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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