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哭聲停了停。
老嬷嬷苦着一張臉走了過來,停在寶珠前方大約兩三米遠的地方,很規矩的沖着司空行了個禮,“見過大人。可否請大人上車說幾句話?”
司空淡淡瞥一眼那輛騾車,沒有出聲。
他不出聲,他的手下更不會多嘴,場面一下就冷了下來。老嬷嬷又是糾結又是尴尬,愣了一會兒,行了個禮退了回去,又湊到馬車那裡去說悄悄話了。
手下湊過來,悄聲問道:“司哥,要不要去後面,叫些幫手過來?”
司空搖搖頭。他猜到了來者何人,這個時候叫多了幫手,反而讓人覺得車裡的老婦人才是受欺負的一方了。
這時,就見車簾被掀開,一個身穿深色袍服的老婦人扶着嬷嬷的手,慢慢下了車。
司空騎在馬上,最先看到的就是她一頭花白的頭發。襯着深色的衣衫,越發顯出一種暮年凄涼的感覺。
她像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盯着她看,扶着老嬷嬷的手,慢慢轉過身。
隔着寬闊的崇德大街,她的視線與馬上的司空相撞。司空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恨意。他覺得她的恨意就是一壇濃黑的油,隻消一顆火星,便能燃起熊熊大火。
兩人對視片刻,虞趙氏眼波一閃,垂下眼眸。
然後她身邊的老嬷嬷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号似的,哀切地上前兩步,在馬前跪了下來,“司将軍,看在我家老夫人一把年紀的份兒上,您就幫幫忙吧。”
司空嘴角挑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他想,這老太婆是長進了,不跟他使蠻力了,開始跟他玩心眼了。
她要一開始就跟他玩這一套,他大約還真拿她沒辦法。
第226章治安不好
虞趙氏站在馬車旁邊,微微仰着頭,仔仔細細的打量馬上的青年。
那天在昭德殿上她隻顧着發怒了,其實看的并不那麼仔細,隻記得司空大概的模樣氣質是像極了虞諒的。如今離得近,又是在大太陽底下,虞趙氏就想好好的看一看這個跟她還有血緣關系的孫子。
虞趙氏越看越心驚。
她想,若是有虞諒年輕時候就認識的老友看到司空,是一準兒會認出他來的。爺孫倆的五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隻是虞諒年輕的時候性情開朗,愛說愛笑,但眼前的司空卻是一副冷清的面孔。
他看着她的神情,那種仿佛淬了冰似的視線,倒更像如今的虞諒。
老嬷嬷又在拼命給她使眼色了。
虞趙氏收回視線,強忍着屈辱的感覺沖着司空行禮,“老身特來求小将軍一件事,求小将軍看在與自韌父子一場的份兒上,替老身勸一勸他……”
說着說着,她大約也是觸動了心腸,眼圈都紅了起來,“他上有父母,下有兒女……”
司空漫不經心的聽着,心想虞道野被她像養種豬似的養了半輩子,不就隻生了兩個兒子麼?那裡來的女兒?
或者這隻是個固定的說法?表示虞道野正值壯年,上有老,下有小,不應該抛家舍業的一走了之?
但這些又關他什麼事呢?
司空側頭,對身後的人說:“去個人,找老公爺說一聲。他們家的事,外人不好做主。”
這個老公爺,指的是虞道野的父親虞諒。
手下幹脆的應了一聲,掉轉馬頭,飛快地走了。
虞趙氏離得不遠,司空又沒有故意小聲,這句話虞趙氏主仆都聽見了。老嬷嬷立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虞趙氏卻隻是皺了皺眉。
她不擔心虞諒,但司空不接她的話,讓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且司空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依然騎在馬上,連一個下馬跟她行禮的意思都沒有。這做派也讓她不喜。再往前翻翻舊賬,他還抽過她鞭子……
虞趙氏臉色更不好看了。
但她不能不來,她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了。她兒子不是就看重這個兒子嗎?那她就來求他,哪怕給他跪下,也要求着他去孤雲寺裡看一看,去把虞道野勸回來。
她不能讓她的兒子出家……他出了家,她這大半輩子的名聲就都完了。
司空不管她說什麼,就是不吭聲。
他會做很多事,但是不擅長玩心眼,更不擅長跟個宮廷裡養出來的宮鬥高手勾心鬥角。哪怕虞趙氏打着“勸回兒子”這樣的旗号,司空也不能夠信任她。
她固然是想找回兒子,但她對司空所抱有的恨意也不是假的。否則她為什麼一定要鬧到鳳家的正門來?!
這壓根也不是求人的态度。
虞趙氏一臉懇切的表情,看着就非常可憐,講到動情處還會眼角帶淚,哽咽難言。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舍不得兒子,求着司空去把兒子勸回來。她甚至還很動情的說了句“隻要你肯去勸勸他,讓我給你跪下,我也是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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