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葉卡捷琳娜輕輕的說:“明天你丈夫一走,我就來你家,叫家庭教師支開你兒子,不要來吵我們兩個。”
瓦蓮娜說:“你們兩個關系很好。”
葉卡捷琳娜說:“我愛她愛得狠呢。”
等安娜一走,葉卡捷琳娜問瓦蓮娜:“對面那個青年是誰?長得有幾分姿色。”
“葉甫蓋尼·奧涅金,也是個花花公子。”
“什麼叫做’又’?你認為我就隻喜歡花花公子嗎?”葉卡捷琳娜說。
“你是一位阿爾密達。”瓦蓮娜笑着說。
葉卡捷琳娜說:“現在隻是玩玩,将來和這些人也是玩玩,将來結婚還是要找個老老實實的,随便他有沒有出息,左右他在家裡光光鮮鮮的待着像個花瓶就行。”
“要不是我特别的喜歡你,有時候你的思想我還無法完全遷就呢,我覺得呢,主要還是你有錢,無所謂丈夫有不有出息,我們不要再聊這個……今天你得給大家露一手才行,大家今天都為了聽你的琴來的,要是你不露一手,那是要失望的。”
于是葉卡捷琳娜很優雅的坐在大廳鋼琴前面,自如的彈起了鋼琴曲,這個時候,葉甫蓋尼·奧涅金這位青年靠近了鋼琴,聽她彈奏的鋼琴曲,她彈奏的曲子他并沒有聽過,但是他直覺那不是一首舒緩的、優美的樂曲,這個氣氛下她彈奏的曲子可以說不合時宜,這個曲子非常奇怪,一會兒傾瀉出憤怒、憎恨,一會兒瘋了一般進入狂歡與喜樂的高潮,過一會又陷入低迷的憂郁與絕望,下一秒又是令人詭異的愉悅,各種情緒毫無邏輯,瘋了一樣的切換湧現,她好像是即興演奏,但是令人相信一個人這麼點時間同時湧現出了這麼多重情緒,瘋了一般的情感,是困難的。瘋子一樣的情感,瘋子一樣的手法——她突然猛地重按琴鍵,然後站起來說:“謝謝大家。”
聽衆贊歎着鼓掌,說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贊美,奧涅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聽感出了問題,他覺得她的彈奏并不使人舒服,反而使人覺得很癫狂,比小孩在耳邊大喊大叫還令人狂躁,她站起身來的姿态又很優美,裙擺輕巧的旋了一下,就起身走開,奧涅金走上前問:“女士,你彈得很好,那是什麼曲子?”
她說:“《荒野裡的李爾王》。”
“什麼?”奧涅金說,“我也去音樂會聽過幾次……”
葉卡捷琳娜微笑着說:“那就是即興。”
奧涅金馬上回過錯愕的表情,又用慣用的彬彬有禮說:“女士,您的個性真獨特,我沒見過像您這樣的人。您願意跟我一起跳支舞嗎?我之前在遠處見到您,覺得你可愛的臉蛋就像福羅拉一樣美,跳舞的儀态不比伊絲托米娜差……有幸認識你,我是葉甫蓋尼·奧涅金。”
她依舊微笑,把手遞給他,于是,他們就這樣認識了,不過奧涅金和她相處,發覺她确實獨特,把她腦袋撬開都不一定能明白她在想什麼,她平日縱情飲宴,不愛歸家,當去他家跟他一夜溫存,他都半夢半醒了,被燈光刺開眼,發現她居然在熬夜看書,他書房裡的卡捷甯、奧澤羅夫、科尼雅什甯她都看,連亞當·斯密也看,他佩服她的精力,因為她熬夜之後,第二天還能較為精神的起來,去林蔭大道散步,去塔隆酒店吃飯,她既不聊文學也不聊知識,不跟他讨論獨屬感想,把知識僅僅埋藏在心中,不肯交流,赴宴也不附庸貴族小姐們讨論邊沁和沙伊。
她心情愉快的時候說話還比較好聽,也使奧涅金覺得全身愉快,輕飄飄的像飄在雲端上一樣開心,偶爾為他彈些愉快的曲子,唱支歌,出手也闊綽,像包養小白臉一樣給奧涅金花錢,錢流水一樣嘩啦啦的撒下去,這種金錢攻勢使人很受用,但她也易怒,動辄一句話就會惹她發怒,她生氣不是僅生悶氣或罵人,而是猛地動手,給他一個大耳刮,或者狂彈鋼琴,越彈越狂躁,他有一回問她那些狂抑的旋律從哪裡得到的靈感,她頗為冷淡的說:“你被塞拜羅撕成碎片吞進肚子裡過嗎?”他覺得她有時候真是有點瘋頭瘋腦,沒頭沒尾。
她是那麼獨特,若即若離,好像不被束縛,也不受操縱,奧涅金覺得有種危機感,因為維系起兩人感情的,不是愛情或是羁絆,而隻是單純的□□關系,她對他很親切,但也沒有斷了和其他男人的關系,一次散步,她突然說:“我也到适婚的年齡了。”然後沒有下文。
他大喜過望,覺得這就是一種暗示,他對她來說很特别,甚至這種關系要走入婚姻殿堂,實際上他覺得她除了不太檢點,是不錯的妻子人選——拉祖莫夫斯基公爵的獨女,将來會繼承一大筆财産,兩百萬,三百萬,想到都覺得有種心底的震顫。他夜裡入夢反複咀嚼那句話,“我也到适婚的年齡了”,是否暗示他向她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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