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铮眉頭緊鎖,眼神飄忽不定,他含糊道:“那……你覺得,我剛才在你哥哥面前表現得,怎麼樣?”池以歌:“……”您是指您那處處和他對着幹的表現嗎?她沉吟了片刻,鄭重地問他:“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季铮摸了摸鼻子,頹唐地歎了口氣:“算了,你還是别告訴我了。”男人蔫巴巴地坐在輪椅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食指與中指無意識地敲打着膝蓋,看樣子還是在琢磨該怎麼補救和她表哥之間的關系。畢竟那可是大家長啊。池以歌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别想這些了,咱們還是快走吧。”走?季铮眼裡透出少有的茫然:“去哪兒?”真是沒救了啊。池以歌輕輕敲了敲他的小腿,無奈道:“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醫院了。”“怎麼,你這腿真不想要了?”她說着,就打算去推他的輪椅。“欸欸欸,這輪椅還是我來推吧,從醫院裡借的輪椅,沉得慌。”江印憋着笑從後邊那桌蹿出來,從池以歌手中接過季铮的輪椅。他是不敢當面看他季哥的笑話,剛一落座就找了個借口溜到了後邊,一邊支起耳朵暗戳戳地把整件事聽了個徹底,這會兒正一個勁兒地咬着腮幫子,好忍住不在季铮面前大聲笑出來,以防他秋後算賬。好家夥,認識這些年,他還是頭一回看他季哥這副表情。要不是怕被他發現,他還真想拿個手機偷偷把那一幕給拍下來。江印同情地拍拍季铮的肩膀,第一次見面就那麼得罪了未來大舅哥,等以後上門,可有的苦頭吃喽。江印的車和季铮那輛是如出一轍的惹眼,相比起季铮一路上的沉默,他倒是活潑得很,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我叫江印,跟季哥也算認識有幾年了,你是季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對了,剛才聽他們喊你以歌,我想想,你是姓池對吧,池以歌?”“久仰大名,這回我可總算見到真人了!”池以歌疑惑道:“我是……不過,你之前聽季铮提起過我嗎?”“那當……”江印一拍方向盤,他正要開口,就聽見季铮重重地咳了一聲。“閉嘴!”坐在後排的季先生目光如刀,“安靜開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江印縮了一下脖子,他小聲念道:“池小姐還在這兒呢,那麼兇幹什麼,也不怕吓到人家。再說了,池小姐肯定很好奇的,對吧?”趁着紅綠燈的檔口,他扭頭期待地看向池以歌。池以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拽了拽季铮的衣袖:“我可以知道嗎?”話說了一半,就像有隻小貓在她心尖上撓爪子,勾得她心癢得慌。女孩子那雙眼晶亮地看着他,眼底波光流轉,像含着三月春水,柔和溫軟得不像話,讓季铮拒絕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他頓了一下,懊惱地抓了把頭發,把臉别了過去,自暴自棄地道:“随便吧。”他總是拿她沒辦法。江印打了個響指,徹底打開了話匣子:“以歌你是不知道,季哥這人真是神叨叨的,哥幾個在國外那會兒,每次喝醉了酒啊,他也不鬧騰,就坐在那兒沒完沒了地喊你的名字,簡直就是個标準的怨婦,我想想,他那腔調是怎麼着來的。”他清了清嗓子,學着季铮說話的聲音:“池以歌,吃幹抹淨你拍拍屁股就走了,連個信兒都不給我留,電話也換了,家也搬了,還瞞着我,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這也就罷了,我們但凡順着他的口氣說上兩句你的不好,好家夥,立馬跳起來就是一頓揍,我好幾次都懷疑他到底是裝醉還是真醉了。”江印訴苦道。他握着方向盤,透過後視鏡望向肩并肩坐在一起的那對男女,眼前不知怎麼的,卻浮現起六年前季铮的模樣。他這個人,開始的時候活得就像是個廟裡的苦行僧,什麼消遣的東西都不放在心上,整個人像是把失去了刀鞘的利刃,身上屬于少年人的熱血,都随着什麼東西的消失,被一并給抽走了。直到現在,才終于又給找了回來。池以歌凝望着季铮的側臉。底兒被江印掀了個幹淨,季铮破罐子破摔地坐在那裡,他面色如常,甚至比往常看起來更嚴肅許多,好像不是在去醫院的路上,而是趕着要去參加什麼了不起的大會,他好像一句話都沒聽到耳裡,隻有烏發掩映下那微微泛紅的耳垂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出國的時候,池以歌曾以為,他們是不适合彼此的那個人,就算繼續勉強糾纏在一起,那最後也隻會傷人傷己,季铮從來不缺漂亮可愛的女孩子看向他,等時間一久,該忘的,他肯定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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