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隻要躲好就是了。&rdo;蕭川回應得很簡潔,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和她相比,他顯然鎮定得多,呼吸沒有絲毫淩亂,臉色也平靜如常,似乎剛才命懸一線的人并不是他自己。南謹不由得皺了皺眉。危險近在眼前,而且之前那幫人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要了她的命,隻不過是因為她運氣好,才不至于命喪于此。可他擺出這樣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終于令她忍不住冷下臉,不得不提醒他:&ldo;他們是來找你的。難道你不知道,你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人?&rdo;她本來就比他矮大半個頭,此時又因為受到驚吓身體脫力,連氣都喘不過來,隻能半倚半靠在大樹後休息,整個人便越發顯得嬌小柔弱。蕭川站在她的面前,低垂下目光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裡也沒太多情緒:&ldo;可是我也保護了你。&rdo;&ldo;你這就算保護?&rdo;她冷笑出聲,眼裡滿是譏諷。他卻不再理她,而是掉轉目光,透過林間空隙望出去:&ldo;我的人快到了。&rdo;果然,他的話音落下不久,就聽見遠處隐約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紛亂的腳步聲,又似乎是說話聲,其間還夾雜着打鬥的聲音及各種慘烈的叫喊聲。想必那樣的場面十分混亂驚險,南謹遠遠地聽着都覺得心驚ròu跳。然而一轉眼,卻見身旁的男人負手站在那裡,隻不過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隻是在靜待着外面一切動作的結束,在靜待着自己想要的結局。至于傷亡及代價,并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南謹不禁微勾起唇角,嘲諷而又無聲地笑了笑。其實她早該認清了。他原本就是這樣的。這,才是最真實的蕭川。聽着遠處那些驚心動魄的響動,她反倒漸漸清醒過來,片刻之後,像是突然意識到某個問題,于是忍不住用冷冷的目光望着他:&ldo;你早就知道有人埋伏在這裡。&rdo;她的語氣又低又冷,帶着十分笃定的意味,終于吸引了蕭川的注意力。他轉過來瞥了她一眼。其實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可是她太了解他了,隻需要這一眼,便讓南謹坐實了自己的揣測。她不禁呆了呆,心上仿佛壓着一塊重石,正一點點往下墜,墜到冰冷無底的深淵裡……他早知道有埋伏,甘願以自己作為靶子,吸引對方現身。他明知會有危險,卻在方才碰面的時候,還讓她留下來。想到這些,她簡直難以置信,隻能擡起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而蕭川似乎輕而易舉地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眉峰微揚,終于開口說:&ldo;你以為我是有意把你留下跟我一同涉險?&rdo;他的聲音很平淡,目光卻晦暗深沉,隐隐帶着一絲譏嘲:&ldo;又或者說,你以為剛才在與我打過招呼之後,他們還能讓你安然無恙地獨自下山離開?&rdo;她仍舊盯着他,同樣也是嘲諷般地笑笑:&ldo;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沒有連累我,反倒是在救我?&rdo;他不置可否,隻是毫不避諱地将她上下掃了一眼,才提醒她:&ldo;至少你現在毫發無傷。&rdo;&ldo;需要我感謝你嗎?&rdo;她終于緩過勁來,扶住樹幹直起身子,看着他冷笑,&ldo;不過我想,如果我剛才不幸被人打死了,大約你也不會覺得有半點愧疚吧。&rdo;她的态度和言辭既直接又激烈,令蕭川輕輕皺了一下眉。其實外面的激戰還沒有結束,他卻把大半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她身上。深沉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仿佛是在審視,又仿佛是揣度,半晌後他緩聲說:&ldo;你對我的敵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rdo;&ldo;什麼敵意?&rdo;南謹怔了怔,當然不會承認,&ldo;我隻是在陳述自己的感受,旁人的生死對你來講算什麼呢?&rdo;&ldo;是嗎?&rdo;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ldo;或許你是對的。&rdo;外面硝煙彌漫,仿佛疾風驟雨,而他們所在的一隅卻是暫時安甯的。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南謹看着這張英俊的臉,看着他臉上近乎無動于衷的神情,刹那間她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所以她真的說對了嗎?任何人,包括秦淮在内的任何人,他們的生或死其實都與他無關,都不會令他有半分動容。她的手重重扣在粗粝的樹幹上,因為太過用力,掌心裡早已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迹。其實很疼,但又似乎并不疼,因為心底仿佛架着一盆熾熱的炭火,熊熊火焰炙烤着五髒六腑。所有的疼痛都及不上這種痛,連呼吸都被奪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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