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令恍然不語,謝淮卻忽然冷笑一聲,語氣如霜似雪,狠狠地瞪了若若一眼:“你……在維護他嗎?”若若擡眸,眸中生霧,顫聲道:“……我在維護你,他是朝之重臣,皇家血脈,你殺了他,也會被處死。”他日東窗事發,誰能護得住謝淮呢?而謝淮,卻仿佛還是命中注定般的,走到了書中那惡名滿身的一步。若若心中苦澀,神思幾分渙散起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想在事情還在回旋的餘地之前,把謝淮從罪惡的深淵中拉回來。謝淮卻忽然低聲道:“此處全是我的人,沒人知曉是我殺了他,難道你……會揭發我嗎?”一語問下,教若若更加恍惚。她沉默些許,卻道:“我不會,卻也不能背負他的屍骨,沒有心地活在這世上。”阮青令側目,容色怔然:“……”謝淮也怔然,眉間卻陷入狠厲之中,他諷笑一聲,從所未有的失态,狼狽道:“好啊,好一個阮青若。”為了一個阮青令,竟如此出言相逼,她同情阮青令,卻是将他謝淮往死裡逼。難道說……她心中,阮青令竟比自己重要嗎?恨意如同暗中的藤蔓在心中蜿蜒,謝淮恨極之下,竟失去了往日冷靜的判斷力,心中隻彌漫着一個念頭——殺了阮青令。謝淮眉間浸冷,掌心緊攥,忽然将長刀送出。“不……”然推搡之下,刀卻偏離軌迹,沒入另一人的心口。嫣紅的血瞬間在青衣前淌下,落入雨中。阮青令大驚,恐慌地扶住了她。萬籁俱寂——謝淮眼前紛擾,宛若什麼也瞧不見了,隻餘下小表妹倒下的身影,和他手中的刀。他眸中失色,長腕顫抖:“……”漸漸地,阮青令發顫的聲音才落入耳中:“全都是我不好……為什麼……”長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謝淮漆黑的雙眸如淵,隻有長指動了動。他眉間發狠,忽然轉身飛奔,離開長街,隻給阮青令留下一句話:“大夫……”髒污的雨水濺起,落在阮青令的臉上。他卻仿佛什麼也感覺不到,隻是顫抖地抱着若若,一聲聲道:“對不起……”他眉間失色,望了望手中沾上的血,望了望若若發白的面容,發顫的語氣滿是愧疚與恍惚:“……對不起,我本聽說,自盡之人無來世,才故意激怒謝淮,可我不曾想過,我不曾想過……”若若靜靜地躺着,呼吸微弱,衣襟血紅,映得似雪的面容愈發蒼白如紙,她沒了往日的活氣,一句話也沒有答他。阮青令生平第一次慌了陣腳,凄然道:“我是自私自利的人……你醒一醒,罵我兩句可好?”“她不會醒來了。”空中,卻忽然落下一道空靈的聲音。“……”阮青令眉間一凝,緊緊地瞪住出聲之人,卻見來人衣着古怪,一身寬袖道袍,長發披散,幾分仙風道骨。他沉聲,語氣冷冽:“你是誰?”憑什麼說她不會再醒來?來人卻輕聲一歎,道:“我叫蘇安,是若若的朋友。”阮青令勉強恢複幾分思緒,低聲道:“……蘇安?她不曾有朋友喚蘇安。”蘇安卻無奈歎了歎,俯身摸了摸若若的額頭,憐愛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我是她……前世的朋友。”“……”撫了撫若若冰冷的側容,蘇安沉吟一聲,卻道:“本就不是這小世界中的人,看來還是待不長久,隻可惜我已用精血為你續過一次命,如今卻是再不能了,還是,要入輪回啊……”許是感知到了蘇安,若若眉間輕輕皺了皺。蘇安笑了笑,輕輕握住她的手,身上泛起光華,溫柔道:“别怕,我來接你回家了。這十幾年……真是辛苦你了。”一隻清瘦的手卻忽然扣住她的手腕。蘇安挑了挑眉,望向這位書中一身功名,如玉似翡的阮大人。他喉嚨滾動,啞聲道:“她不能走……”謝淮還在等她。蘇安沉默一瞬,皺眉道:“我也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阮青令卻敏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關鍵,雖不知她是何來曆,卻仿佛還是抓住了一線生機,定定道:“我的血,拿去用。”“這……”蘇安眼中驚訝,卻勸道:“你不知,我乃玄術世家中人,便是分去精血也無妨。可你隻是區區□□凡胎,若是執意以血為若若續命,輕則盡失記憶,混混沌沌,重則斷送幾十年的壽命,早早逝去……”“……是嗎。”阮青令隻是釋然一笑,輕輕望向若若,眼中情深意重,道:“這些于我,不及她萬分之一珍重。”蘇安沉默一瞬,不置可否道:“情字一事,當真傷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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