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匆忙中瞥到了幾個字——肖邕,蜀地。
事情辦完,肖峄陽便轉身回去,在路上買了些紅糖棗糕給元澈。元澈吃着糕點也堵不住嘴,問他:“肖邕是誰?”
肖峄陽解釋“我姓肖名邕,字峄陽。巴蜀人士。”
文化人講究就是多。元澈想了想,又問:“那你是寄了什麼回去?”
“補貼罷了。”肖峄陽歎氣,“我蜀地家中還有位年事已高的盲母。當初走時我答允她,我定會在長安出人頭地,他年衣錦還鄉,服侍她安享晚年。可如今是我在長安過的第五個生辰,依舊是落魄潦倒,實在是心中有愧。”
元澈問肖峄陽:“你家就你一子嗎?”
肖峄陽也不隐瞞:“我長姐嫁去了洛陽,這些年音信全無。二哥早夭,說來也确隻剩我這一子了。”
這是元澈第一次知道,肖峄陽也是有家人的。
元澈不知道該怎麼去寬慰肖峄陽,就分了點紅糖棗糕與他。肖峄陽笑話他:“我花錢給你買的你又回贈給我?你倒真會借花獻佛。”
元澈撓頭笑了兩聲,說:“今日是你生辰,就該吃些好吃的。這糕點味道不錯,你吃了心情會好些。”
肖峄陽最後接了那塊紅糖棗糕,扯出了一個笑。不管怎麼樣,今年的生辰他不是一個人過的,比之前幾年好了許多。
元澈臨走時纏着肖峄陽也給他取個字。肖峄陽推辭不過,隻得說:“你年紀尚小,弱冠時再取更為鄭重。且此事雖不重要,總要請示長輩。你先問過你表哥再說。”
元澈隻得先罷了。模樣看上去還頗為失落。肖峄陽見其可愛,不自覺地就捏了捏他的臉頰。待他反應過來後,倒有些渾身不自在,擺手說:“快宵禁了,你早些回去吧。”
有過前車之鑒,元澈便對宵禁這個詞無比的畏懼。他忙告辭回去,那一騎絕塵的背影看得肖峄陽笑意連連。上次這般開心是什麼時候?肖峄陽記不得了,總之不是在長安。
元澈啊元澈,總該還是少年人無憂無慮啊。
元澈從後門進府,遠遠地就聽見裡面有人叫罵。進去後見着一衣衫不整的公子罵罵咧咧地掠過他,卻留戀着三步一回首,隻為多罵那房裡人兩句。元澈又見着方子澄邊系腰帶邊從房裡出來,好說歹說才把那公子給勸走,臨走時還給了他三兩銀子。
府裡下人不多,卻也權當沒見着似的。
元澈見方子澄一臉魇足的模樣,絲毫沒有被罵的自覺,便知這是怎麼回事,臉自紅了。方子澄隻解釋說:“這個性子烈了些,玩得過了便潑辣起來了。你别被吓着了,他人不壞。”
見元澈害羞的模樣,方子澄恍然明白了——過了年元澈就是十六了。上次方子澄帶着元澈去了紅袖招,不過是逗趣小孩罷了。現在想來,元澈也該是懂那些事的年紀了。這般想着,他就從房裡拿了本春·宮,交給元澈讓其好生研習。
元澈通宵達旦地把那本書看完了,起初還覺得燒臉皮,後來隻覺好生無趣。方子澄知道後打趣他道:“你幹看着自然無趣。下次我帶你切身實地地明白一遭,你就知什麼叫神仙快活了。”
元澈埋頭吃飯,含含糊糊地說:“我自會明白,不必費心。”
☆、珠玑
往後兩月便是除夕了。
方子澄生意場上有許多人情要做,這些日子來回送禮忙得腳不沾地。
長安随後下了一場大雪,趕在這場雪前,元澈也給肖峄陽送了份禮。原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不過一把頗有韻味的折扇和幾張新樣式的花箋。讓元澈開心的是,他每張附信都喚肖峄陽為三郎。後肖峄陽回了元澈一些紅糖棗糕和一根小巧的木花簪子,回信自稱三郎。
方子澄笑話肖峄陽寒酸,元澈卻苦惱自己還未弱冠,那木花簪子也用不上。
長安的雪越下越大,趕着方子澄最後一車送禮,元澈給肖峄陽捎去了些綢緞、棉花和木炭。說起來,這也是占了自家店鋪的便宜。元澈總歸擔心肖峄陽冬日受寒。
大雪下了三日,元澈便抱着瘦狗在爐火邊混吃等死了三日。他不怕熱,卻是一點冷都受不了。方子澄都開始罵元澈敗家了,一天燒掉許多木炭。人倒罷了,還盡慣着畜生,平常人家倒還真養不起。
除夕之後大雪便停了,長安一片銀裝素裹,美不勝收。元澈把自己裡三件外三件包裹整齊後,才趕忙往肖峄陽家裡跑。
肖峄陽初見這個棉團,并未認出是元澈。若不是元澈喊了一聲,肖峄陽便要徑直掠過他了。肖峄陽本要去城外三裡的梅花林,見了元澈便邀其一同前去。元澈許是穿得太厚重了,朱雀大街上他摔了好幾個跟頭,虧得肖峄陽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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