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拉住一旁坐着的奚若的手,“好孩子,受苦了。”
奚若懷孕以後,脾氣軟了很多,聞言笑嘻嘻的,還反過來安慰太後,“母後别擔心,你看我都不害喜的,頓頓吃幾大碗,我不苦的。”
昭端文立刻拿起她的碗,“來來來!還想再吃點什麼?我給你盛!”
孟逢熹卻側了眼,看向身旁的昭端甯,見昭端甯瞧着奚若那個大得有些吓人的肚子,眉頭輕皺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逢熹收回目光,伸手過去,手心貼在他手背上,下一刻就被昭端甯拉進手裡緊緊握住。
孟逢熹夜裡陪着奚若多呆了會,才出了長青宮往昭端甯書房去,再跟他一同回禧儀宮休息。
夜裡,孟逢熹是被箍醒的,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昭端甯緊緊摟在懷裡,她剛想動一下,擡頭看到昭端甯睡夢裡都皺着眉,然後她就忽然莫名想起今天晚膳時昭端甯看着奚若肚子的那個眼神。
忽然就懂了。
他在害怕,他覺得可怕。
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存在對他母親來說是累贅,是痛苦的根源,是拽着她留在世間受苦的牽絆。
所以他對懷孕生子這件事是抗拒恐懼的。
因為對他來說,這種無私到令人心驚的付出與愛意味着太多太多可怕的東西,包括苦痛的開始和随時而至的死亡以及身不由己的恨和斷不絕的遺憾。
是他一生走不出的泥沼。
這世間愛他的人,他都覺得于他們有虧欠,而不覺自己生來就該是被人愛的。
這個認知讓孟逢熹整個人都從睡意裡清醒過來,她一動不動地保持着那個姿勢瞧着昭端甯的臉,過了一會,慢慢往前,也緊緊地摟抱住她。
奚若的生産那天,是孟逢熹帶了幾個産婆親自接生的,忙了一個時辰,屋裡傳出一聲啼哭,接着是另一聲,更嘹亮,更有力。
屋外的昭端文聽着這哭聲,差點沒站住,被身旁的昭端甯扶了一把。
門開了,一位小宮女匆匆跑出來,見了昭端文就跪下,“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誕下了一子一女……”
守在門外的宮人也都紛紛跪下恭賀。
昭端文擡腳就往屋裡沖,掀開層層簾幔進了内室,一群宮人正忙着給虛弱的奚若擦汗,昭端文從她們手裡把東西接過來,自己坐在床邊給她擦臉。
奚若已經昏睡過去,看不到昭端文擦着擦着眼睛就紅了。
孟逢熹在外室洗手,她滿手污血,宮人給她備了溫水清洗,她認真洗着,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以為是宮人,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拿副帕子過來,再去找人去佛堂知會太後一聲,就說母子平安……”
話未說完,背後伸過來一隻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水裡撈出來,裹在巾帕裡仔細擦起來。
孟逢熹一轉頭,“霁安?”
昭端甯一邊給她擦着手,一邊端詳着她的臉色,“累麼?”
孟逢熹搖搖頭,笑起來,“你見孩子沒?”
昭端甯換了張帕子去擦另隻手,也搖頭。
孟逢熹抓住他袖子,“快!跟我去看看,可愛極了,女孩兒像端文,男孩兒像阿若……”
不等昭端甯說什麼,孟逢熹就拉着他往内室去,孩子被乳母抱着,見了他倆,趕緊抱上來給他們瞧。
孟逢熹一手接住一個,輕輕搖晃着,眼睛都移不開,昭端明是真看不出哪個像誰,甚至連男女都分不清,他的目光在兩個皺巴巴的孩子身上隻停留了片刻,就轉到孟逢熹身上。
正這時,一直在佛堂誦經祈福的太後也聞訊趕來了,奚若有昭端文陪着,她也不敢去打擾小夫妻,就先來看孩子,孟逢熹上前,跟太後一人抱了一個,兩人湊在一起,對懷裡的孩子愛不釋手。
奚若出了月子,就又活蹦亂跳了,雖說是做了父母,卻跟昭端文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孩子放在太後宮中養着,倆人卻常常一眨眼就不見了,有時候幾天都找不到人。
一直到次年春天,兩個孩子先後能下地走路,常常一左一右地跟在孟逢熹身後,抱着她的腿喊娘,奚若才有了那麼幾絲危機感,好歹不再去宮外到處折騰了,留在宮中的時間也多了些。
盛夏之節,雍俪連下十日暴雨,南方發了洪水,淹了不少民居莊稼,昭端甯帶着蘭青旻連夜南下穩定局勢。
昭端甯離京的第三日,孟逢熹便開始有些吃不下飯,常常覺得乏累,她以為是天氣太熱的緣故,便沒放在心上,也未同其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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