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就階上的敬王與椿芽兒聽見了,但這話顯然不是問與他一同出現的椿芽兒的。
“還有一刻時間,也值得你擔心。”楚靜忠道,“收斂一點。”
柳戟月聞言笑了:“朕要收斂什麼?朕乃天下之主,如何需要遮遮掩掩?或許朕應該如盛年崩逝的父皇一般,使點強硬手段?”
楚靜忠深吸一口氣,不想在這種事上多費口舌,他本想靜靜地等着皇帝受不住風寒自己回去,卻沒想到柳戟月又起了話題:“敬王如何看待北雍聯姻之事,朕答應的對不對呢?”
“……此時後悔哪還來得及。”敬王冷笑道,“回絕的最好時機,不是在北雍來信之時就否掉嗎?可惜陛下躲在殿中清閑,諸事交由臣來處理,卻偏偏能将這封密函留在自己手裡。”
柳戟月歎道:“北雍來意堅決,帶着他們的錢和人就送上門來了,如何否的掉?朕倒是看敬王也樂得接受,想來覺得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朕又替北雍想想,更覺得是有益無害,玄武血脈若能在我承國皇室流傳下去,豈不比什麼幾年的貿易數目來得值當得多?可惜啊……”
柳戟月逐漸升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可惜啊……北雍公主還不如考慮多等幾年,等那梁王家的小崽子長大,還有點希望。”
“否則要不朕也寫一個‘父死子繼’的遺诏?随了他們北雍習俗,将她送予那小崽子,北雍人興許還要感激朕呢。”
楚靜忠臉色青黑如夜幕,似是再也聽不下去了,扭頭甩臉看向柳戟月,這不看不要緊,他卻猛然發現柳戟月眼底閃爍着瘋狂的光芒。
他瞬時冷下了臉,狠聲問向椿芽兒:“他幾天沒喝藥了?!”
“三天。”卻是柳戟月自己答道,他雙手撐在欄杆上,遠眺着圍獵場極遠處的方位,不知在看些什麼,因而目光十分的捉摸不透,“三天而已,朕還冷靜得很,若是今日有個圓滿的結局,朕自然就去服藥了。”
楚靜忠顯然已經熟練應對半瘋的人了,直接看向椿芽兒:“藥還有嗎?拿來!沒有就即刻回宮,我真是瘋了才會答應這次冬狩!”
椿芽兒隻能瑟縮畏懼地搖頭。
柳戟月反倒安慰起了敬王:“急什麼,最多明日,也是要回的,若是今日出了事,就能更早回去了。”
楚靜忠森冷地看着他:“……會出什麼事?”
柳戟月輕聲道:“其實……在北雍來函不久後,西宛也有道情報傳來,卻是更要機密得多。”
他話音未落,楚靜忠便見遠方有穿北雍服飾的人渾身浴血,極其慌張地騎馬跑來,到最後甚至摔下馬匹,連翻了幾個滾兒,被人攔住才止住滾勢,但他停下之後卻根本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凄厲地用不成調的聲音喊了起來:“有怪物、有怪物!救救我們皇子和公主,快來人去救——”
第42章今我來思,雨雪霏霏(3)怪物。……
楚栖是在夕陽快落山時察覺到出事的。
他今日獵得的都是些狡兔三窟、靈敏警覺的獵物,體型不算大,能讓他與淩飛渡系在馬鞍兩側,不必一次次往返,但又勝在稀罕少見,所以分數并不算低,怎麼想也應該不會拖團隊後腿。
待他将逃竄了半天的熊狸活捉到手,懲罰似的拍了拍它屁股後,本是準備回去了。
但剛翻身上馬,他卻忽地聽到密林深處傳來一聲低微卻可怖的吼叫。
那聲音嘶啞詭異,嗚嗚嗷嗷不像任何他聽過的獅、虎、豹等大型野獸,卻也能聽出來是個龐然大物。
“……淩飛渡,”楚栖愣了愣,“你聽到了嗎?”
淩飛渡沒有回應,但楚栖看到他神色微變,顯然也是有所察覺。
楚栖又駐足聽了一會兒,發現那陌生的聲響并未消停,反而逐漸變得狂躁暴怒,仿佛要震碎山林。
他蹙起眉頭,隐約覺得不太對勁,又仔細豎起耳朵,尋找着聲音來源。
“那半片密林……我好像剛才瞧見北雍人進去了。”
他們比賽狩獵,也講究分地盤,若是瞧見哪片地方有人了,就自覺換個地兒,本身西郊圍場大得很,别說他們兩隊四十多人,就是再翻個幾番也容納得下,沒必要争來搶去。
楚栖嘟囔道:“他們獵啥大寶貝呢?這麼拼命。”
淩飛渡忽然道:“主人别去。”
楚栖微愣,他追個逃竄迅疾的熊狸才碰巧跑來了這兒,本來也沒準備進去一觀,不過淩飛渡主動出聲倒是不常見,絕大多數時候他純屬逆來順受,直到楚栖危難時刻才出手營救,事前先預警卻是首回碰見。
楚栖一哂,正想說些什麼,卻蓦地聽到那密林深處傳來數聲人類的慘叫,凄厲恐怖,仿佛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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