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不知具體的疾病究竟如何減輕,亦或者痊愈根本無人知曉。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賀蘭堇的真正目的就會全盤落空了——她的遠道而來并非隻有嫁入承國後宮那樣簡單的任務,她最重要的事情是誕下東承的皇室血脈,這才會給北雍留下一絲渺茫的機會。
何況比這更讓人心寒的還有西郊圍場的那次意外,他們死傷慘重,若不是有人相助,極有可能無人生還。
承國答應了和親,卻不會給他們帶來實質性的利益,甚至随時準備撕毀盟約,賀蘭漪也不吝用惡意來揣度承國皇帝,這場聯姻如果繼續下去,他們必定深陷泥淖,滿盤皆輸。
既是如此,不如趁早棄卒保車。
賀蘭漪帶不了他慣用的銀槍,但腿腳功夫同樣利索,承國皇帝是個病秧子,要制服他不難,唯一須得考慮的是如何拖延時間,盡量長久地瞞過旁人,如果能有一整夜的時間自是最好。
因此,他原計劃裡的第一招不準備下死手。
但在他意欲出手前,他忽然發覺自己開始四肢無力,手腳發軟,丹田裡也運不上真氣,他很快發現了異樣的來源——是他原以為用來催情的熏香。
但催情的香不至于将人内功也封死。他即刻反應過來,咬住舌尖,屏息清醒,扯下紅蓋頭直接動手,然而承國皇帝并非像他料想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他神情玩味中帶着殘忍,仿佛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即将發生,不慌不忙地躲着進攻,甚至喊一聲捉刺客的多餘動作都沒有。
賀蘭漪知道,這固然有自己受熏香制約、随身無一趁手兵器,實力發揮不出十分之一的原因,但看當下情況,如何猜不出自己可能成了甕中捉鼈的王八。他直截了當将數盞燭台踹向帷幔,熊熊火焰迅速爆裂,将他二人圍在其中,做出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
因着大喜之日,殿中帷幔頗多,從橫梁垂挂至桌腳,不消片刻便火光沖天。火舌不分敵我,且足夠消滅證據,他原先也準備以此來解決一切,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柳戟月蹙了蹙眉,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匕——是他們北雍才會使用的樣式——幹脆利落地刺在自己肩頭。
賀蘭漪确定自己遇上了個瘋子,一點不想在火中逗留了。火焰雖旺,但他們北雍皇室有一項相當實用的能力,便是對冷與熱、涼與暖有不俗的忍耐力,這也是為什麼月娥公主素來穿得輕薄,連大冬天露臍都不懼,他們在最嚴寒的季節也隻需考慮合身的衣物就行了。
他在火中雖不可能毫發無傷,但在極短時間内破窗出逃還不算困難。出來之後,被迷藥熏得無力的四肢重新恢複,便也有功力趁亂邊躲邊跑,無奈搜宮之人實在太多,他不可能在這般圍困下脫逃出去,隻得暫時找地方躲藏。
這便是今夜的經過。
楚栖聽完之後,臉上無甚表情,隻垂着眸問道:“這麼說來,那日月娥公主特意來找我,恐怕訴衷腸是假,想從我嘴裡撬出關于陛下作息與愛好的消息,好供你們暗地裡下手才是真吧。他們現在呢?已經連夜出城了?”
“都有就是了。”賀蘭漪也不辯駁,“或許吧,不過你們皇帝既然有備而來,我估計阿堇那邊也不會一帆風順。”
楚栖道:“十四皇子,你們北雍從一開始也是懷着别樣心思來聯姻,并非純粹無辜。”
賀蘭漪低笑一聲,似是自嘲:“是,不過是各懷鬼胎之中,他更果決、也更悄無聲息地出手罷了。”
楚栖深吸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攥着袖管,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道:“賀蘭漪,你聽好了。”
“你的性命我的确誇不下海口說能保住,但月娥公主與其餘北雍人興許可以。我這麼說并不是我良心大發,也不準備通敵叛國,隻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被瞞了很久,而看樣子你一定知道,如果你願意将你知道的都坦然相告的話,我保證他們可以安然回北雍。”
楚栖擡手攔住想要說什麼的賀蘭漪:“先别問是什麼事,也不要即刻拒絕,我問你,前日下午瀾凝冰是不是去找過你?他一整夜都沒有回風光樓。”
賀蘭漪瞳孔瞬時一縮,楚栖準确捕捉到這個表情變化,心下微歎:“你幹什麼了?”
賀蘭漪表情無辜:“把他綁起來并堵了嘴罷了。”
“……拿布?”
“不然呢?”
“哦。”楚栖輕咳道,“他來找你說什麼?是不是察覺到你們聯姻目的不純,警告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賀蘭漪神情有些微妙:“這你都知道?”
“他和我提過。”楚栖兩手一攤,“你看,不聽警告你現在就這樣了。”
賀蘭漪面色微凝:“先說你要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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