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沈鈞斜瞥了一眼還在閉目養神的夜恒,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都到了這份上了,也不知對方哪來的底氣,還能沉得住氣。
但他卻耐不住了,一旦審判結束,不說自己那女兒沈悠要和自己過不去,就是在朝中他的話語權也會越來越低,現在很明顯洛王和左相已經穿一條褲子了,齊王府也态度暧昧。
如果自己再孤身奮戰,恐怕最後連腳後跟都站不住,所以這些時日一來,他與戰王府走的越來越近,就是想着抱團取暖。
可現在的夜恒也不知怎麼回事,似乎一點不着急,他無奈隻能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拱手作揖沉聲道:
“國主,按之前監天司的調查結果來看,那洛天澤确實曾和方石所在的村子起過沖突,但屠村者卻始終沒有查出來,難道這不就是疑點嗎?”
“能将殺人的痕迹抹的一幹二淨,這需要什麼樣的勢力才能做到?望國主明察!”
洛青山頓時怒目而視,指着右相沈鈞,喝道:
“難不成查不出來證據,便要算在我洛家的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左相鐘孫柏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像個和事佬一般,笑着道:
“兩位都是國家的棟梁,在這奉天殿争争吵吵豈不失了禮節。”說罷,轉身向着國主行禮道:“國主何不問問那方石有什麼要辯解的,也好再下決斷不遲。”
首座的呼延昊天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他的意見,看向下方帶着腳鐐的方石說道:
“方石,你身為武宗的弟子,朕便給你一個機會,你來說說你的冤屈。”
方石散亂着頭發,慢慢的擡起頭,憔悴的雙眼望向呼延昊天,良久,搖着頭冷冽的說道:
“人是我殺的,我認罪,但這事和淩哥沒有絲毫關系,全是我一人所為!”
此話說完,本還假寐的夜恒,雙眼蓦的睜開了,意外的看了方石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或許在此刻,他才真正認可了方石的身份。
但那洛青山聽到此話卻是極其不滿,甚至徒生怒意,冷冷的盯着方石譏諷道:
“放屁!就憑你!若沒有那夜淩的武力鎮壓,你真以為你能殺的了洛天澤!”
方石沒有辯解,也沒有說話,隻是雙眼通紅的死死盯着洛青山,體内獨屬于蠻族的兇悍之氣透體而出,直撲洛青山而去。
洛青山看到方石那如兇獸般擇人而噬的目光,内心的殺意無限高漲,右手的拳頭捏的“吱吱”作響,差點要遏制不住心中的沖動,直接出手。
百官中,齊王府的管事者齊林,眼看洛青山就要爆發,暗叫一聲“不好”急忙站了出來,沉聲道:
“國主,既然這方石已然認罪,夜淩又遲遲不到,下官以為可以先行判決方石,待那夜淩歸來後,再審判他也不遲!”
呼延昊天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笑而不語。
大殿右側上首的右相沈鈞冷哼了聲,怒不可遏的直接開口諷刺道:
“那夜淩能不能來,你們不知道?别以為你們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沒人知道,近十天來,那夜淩經曆了多少次伏擊和暗殺,你能不知道?”
“沈大人!”齊林拉長着嗓音,高喊了一聲,面色不快的說道:
“我齊王府做事光明磊落,還請沈大人切莫信口開河!”
沈鈞别過臉,沒有說話,但他剛才的話卻好像一個導火索,将夜淩的種種事迹不斷挖出來,特别是其高居天驕榜百名之事。
群臣百官一時之間又開始激烈的争論,反倒是方石的事好像被人忘卻了!
此時的夜淩卻被攔在了宮門外,寸步不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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