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感歎歲月蹉跎,忽聽身後不遠有人粗聲粗氣地問:“那四個人什麼模樣?”
“其中有兩個和尚,還有一個頭發有卷。我猜那是個采花|團夥,不過沒采我,但偷了我家衣裳……”
回頭一瞧,那婦人正帶着巡街的捕快往這邊走。她眼尖地瞄見了海拔最高的厲行,尖聲叫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厲行低呼:“快跑!”
四人做賊心虛,在街巷中七拐八繞,不知不覺繞到城門口,幹脆直接出了城,又狂奔片刻才停下來。
“跑不動了,”歐陽豆靠在樹下,用手掌扇風,“照這麼穿越下去,如果一直回不到正常的時間,我們可能會錯過很多節課,錯過武林大會……更悲觀地想想,我也許不能給我爸養老送終了。”
厲行算了一下時間,道:“姐夫現在,正系着紅領巾讀小學呢。”
何須歸眺望不遠處的群山萬壑、巍巍峰巒,心念一動:“厲哥,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上弘山去,看看我師父在做什麼!我隻看看,不打擾他。”
“這麼一說,老尊主此時也在弘山學藝呢!”柳苗苗亦被勾起興趣。
反正無事可做,他們便朝弘山方向進發。時令正值初夏,春色還未散盡,入眼處花鋪滿路。
“喵嗚——”路旁鑽出一聲貓叫,何須歸撥開草叢一看,是隻白色小奶貓,孤零零地縮成一團。不知是親人離散,還是被媽媽抛棄。
“嘿,抱貓左使,你有貓可抱了。”他抓起貓,送到柳苗苗手上。
後者與它對視,笑道:“還真有點像二宮主,也是藍眼睛。”
太陽很足,走上一會兒便覺得幹熱饑渴。厲行見何須歸總是舔嘴唇,指着前面飄揚的酒招說道:“到山腳還要走上一陣子,那有家店,進去弄些吃喝。”
“可眼下|身無分文,假如人家要我們的劍怎麼辦?”何須歸有些為難。
厲行摸着頭笑笑:“吃東西又不是一定要花錢,化緣呗。”
說話間,酒肆已在眼前。厲行打頭走進店裡,認準老闆後雙掌合十,彬彬有禮:“阿彌陀佛,貧僧法号慎虛,路過貴店,想乞點齋飯,不知施主是否方便?”
遇見僧人化齋,常人大多不會拒絕。老闆請他們坐,很快端來茶水和四碗清湯素面。何須歸挑起面條,聞着别人桌上的酒肉香,很想求店家給加幾塊肉,或者添勺肉湯。轉念一想,還是别得寸進尺了。
“給這四位加兩道素菜,算在我們賬上。”說話的是隔壁桌一個年輕男子,身材魁梧,臉上帶傷。身邊有個年輕姑娘相伴,以及兩件包裹和一個竹筐,不知裡面藏着什麼。
“多謝這位義士。”何須歸立即道謝,朝厲行笑了笑,眼巴巴等着上菜。
酒肆不大不小,擺了八張桌子。此時,最裡面兩張桌的客人因為“酒量”而針尖對麥芒,雙方的說話聲愈發高亢。
“小兄弟,你甭吹牛!”說話的中年漢子嗓門很粗,“今天你若能喝倒我,你的酒錢歸我,我這玉雕的酒壺歸你,如何?”
“好,我跟你比站樁喝酒,單腿站樁!拿酒來!”一個清朗有力的少年聲音欣然應戰,中氣十足。
旁邊有人輕聲勸道:“師兄,還是别比了。”
“怕什麼,反正輸了也不吃虧。”說着,那少年笑着一躍而起,悄無聲息地落在桌上,單腿站樁,穩如磐石,
“好功夫!”鄰桌的中年漢子也躍至桌上。
店家拿來兩壇酒,分别抛給二人。少年穩穩接在手中,揚起下巴,狂傲地挑起嘴角:“請在場諸位做個見證,誰腳下先晃動一步,誰就輸了!”
說罷舉起酒壇潇灑仰頭,酒水傾瀉而下,淌入喉嚨,也浸濕了衣襟。
真是年少輕狂啊,何須歸想道,同時吸着面看熱鬧。目光移向少年的同伴時,他猛然停下動作,半截面條懸在唇邊,心跳頓時缺了一節。
是雪留衣。
此刻的他,容貌比初識時稍顯稚氣,約摸十五六歲。氣質溫潤,眸中毫無邪肆,透出不谙世事的純粹。
而那正與人站樁鬥酒的,自然是……
“師父……”何須歸注視着縱情狂飲的少年,喃喃自語,一點酸脹湧上眼底。原來,師父也曾是狂放不羁的少年郎。明朗灑脫,好勇争強。
自他拜師起,師父就是一派儒雅内斂的風範,自稱酒量不佳,從不貪杯,何曾如今日這般潇灑痛飲。原來,缺的不是酒量,而是陪飲的人。
少年子弟江湖老,到頭來,在歲月的洗練下,這對怨侶都活成了對方年少時的模樣。溫柔恬靜的,變得狂傲不羁。桀骜不馴的,反而内斂克制。
“天呐,是老尊主!咳……”柳苗苗也看見了雪留衣,面條差點從鼻子噴出來,掩着唇低呼出聲,“雖然容貌沒什麼變化,但和我認識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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