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半塘河濱董家小院,又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丫鬟樂瑤聽到敲門聲,頓時吓得瑟瑟發抖。
“夫人,小姐,怎麼辦?肯定是催債的又來了。”
白夫人躺在床上,原本美豔的臉上已布滿皺紋,她艱難地坐起身子,摸摸女兒董白的頭,取下了頭上的金钗,對丫鬟樂瑤說:
“樂瑤,明天把這個金钗賣了,再給債主好好說說,好歹緩一緩吧。”
“不行。”一向柔弱的董白一把奪過金钗,哭道:“娘親,這是父親留給您唯一的東西了,不能賣啊。”
丫鬟樂瑤也哭道:“夫人,這個金钗也賣不了太多銀子,我們還欠一千多兩銀子的債,就算賣了也還是還不起啊。”
白夫人又重重地倒在床上,長歎一聲:“老天啊,難道你真的要滅了我們董家嗎?”
門外的敲門聲又重了,一個聲音響起:
“夫人,是我,我是張八旦。”
董白貝齒輕咬嘴唇,怒道:“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恨我隻是個女兒身,要不然我一定殺了他。”
白夫人歎了口氣,又摸摸董白的頭,“小婉,是娘親沒用,拖累了你。”
董白抓着娘親的手,搖頭哭道:“不是的,不是的,娘親,女兒沒用,不能保護娘親。”
白夫人對樂瑤示意,“樂瑤,去開門吧。”
樂瑤點點頭,極不情願地把門打開。
管家張八旦邁着四方步,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裝模作樣地躬身行禮。
“拜見夫人。”
然後起身,賊眉鼠眼地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董白,陰恻恻地笑道:“喲,小姐怎麼啦?怎麼哭啦?來,讓張叔看看。”
說着,就要上手去摸董白粉嫩的小臉。
董白氣憤地一甩手,将張八旦的髒手擋開,然後往旁邊退了兩步。
“張八旦,你放肆!”
樂瑤手中摸了一把剪刀,圓圓的眼睛瞪着張八旦。
白夫人掙紮着坐起身,靠在床頭,瞪了張八旦一眼,怒道:“張八旦,你又來幹什麼?”
張八旦這才把眼睛從董白的身上挪開,呵呵一笑。
“夫人,我知道你們現在日子不好過,我張八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看在老東家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你們渡過難關。”
白夫人冷哼一聲,“張八旦,有話直說,别扯些沒用的。”
“好!夫人爽快,我就直說了。”他看了看旁邊的董白,笑道:“如果小姐願意給我做妾,董家的債我幫你們全部還了。”
“無恥!”白夫人氣得臉頰漲紅,又劇烈咳嗽起來。
董白趕緊過來,給白夫人拍背,然後又喂她喝了一口水,這才好一點。
她指着張八旦的鼻子罵道:
“張八旦,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當年要不是我父親,你早就餓死了,你卻恩将仇報,陰謀奪取我董家财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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