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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夫人（第1頁）
前朝年間，兖州隸屬濟甯路，轄四縣。
相比于現在的兖州城，前朝時候它隻能算是座小城。
小城裡有戶員外，姓錢，知命年紀時娶了第九個小妾。
這第九個小妾姓名是什麼已經沒人記得了，人們後來隻稱她為小夫人。
小夫人生在一戶普通人家，有兩個姐姐，兩個妹妹和一個最小的弟弟。
平常時候一戶人家要養六個孩子都很困難，更别說前朝那時候了。
因此小夫人的四個姐妹很小便幫着家裡做活，等到夠了年紀，她們有的被賣到了有錢人家當下人，有的嫁給了出錢的漢子家裡。
小夫人不一樣，她從不做活，也從不出門見那些求親的漢子。
她很漂亮，哪怕她還小。
她的眼睛如狐狸一樣靈，嘴巴如花瓣一般軟，鼻子如月兒一同俏。
“真是個絕好的。”
在小夫人七歲時的一日，她父母牢牢抱着她，口中不停說道。
“三姐兒！全靠你了！”
“三姐兒！全靠你了！！”
小夫人還小，或是被勒的緊了，或是被父母的神色吓到了，她放聲哭了起來。
她父母忙放開了她，緊張的問她怎麼了。
小夫人哭着瞧着父母，說不出話來。
小夫人到了九歲時，她父母就不讓她出門了，她整日在家隻瞧着兩個姐姐外出做活，兩個妹妹在家照顧弟弟，她想幫忙，父母卻不同意。
小夫人十歲時，大姐被賣給了一家做下人。
隔日，家裡來了個老秀才教她認字讀書。
小夫人很聰明，老秀才常常誇她，而每次老秀才誇小夫人時，小夫人就會開心的笑出來。
十一歲時，幾條街外一戶打漁的人家出夠了錢，娶了小夫人二姐。
老秀才要走了，家裡要請一個之前在大戶人家做乳娘的來教小夫人禮儀。
走的那天，老秀才對小夫人說道。
“三姐兒，以後不要朝外人笑，知道嗎？”
小夫人不懂，問道。
“老先生，為什麼不要我笑。”
老秀才瞧着小夫人明豔的小臉，道。
“你笑起來…很漂亮。”
很漂亮為什麼就不能笑呢？小夫人又問，但老秀才沒回答這個問題。
隔日老乳娘來了小夫人家裡，她嫌棄的眼神在看到小夫人時化成了炙熱的火。
她把小夫人接進自家，然後脫光了小夫人的衣服，打量着小夫人全身上下。
這是小夫人第二次覺得害怕。
自每兩日便去老乳娘家中待一日起，老乳娘就對小夫人很苛刻，但老乳娘也知道小夫人以後要靠什麼，所以她從不懲罰小夫人的身子。
小夫人犯錯誤時候，老乳娘隻會讓其她女孩餓着，再讓這些女孩瞧着她倆吃飯。
後來老乳娘換了方式，她讓那些女孩跪下求着小夫人。
小夫人還記得開始那次。
院子裡，老乳娘瞧着自己面前站成一排的女娃道。
“你們姿色平平，家裡清貧，以後若有些運氣，也至多不過我這樣。”
“她不一樣。”
老乳娘拍拍身旁小夫人的頭。
“她注定是要賣給大戶人家做寵妾的！”
“你們是下人，她是主人！懂嗎？”
“現在。”
老乳母往後退了兩步，看着衆女孩道。
“你們的主人不想讓你們吃飯。”
“你們要跪下來求她。”
小夫人孤身站着，看着一排女孩投向她的目光。
“當主人就是這種感覺。”
老乳母蹲下身子，笑着和小夫人臉貼着臉。
“你以後要習慣這種感覺。”
晚了，小夫人躺在床上，瞧着對面床上的老乳娘想着老秀才教過的書。
小夫人十三歲時，家裡每天都有上門的媒婆，而她父母總是搖頭再搖頭。
“不着急。”
晚飯時候，小夫人父親寵溺的瞧着她。
“再等等。”
“還等嗎？”
小夫人母親目露難色，道。
“家裡沒什麼錢了。”
小夫人父親瞧着小夫人四妹想了一會兒
小夫人安靜吃着飯，沒擡頭，沒言語。
隔了幾日，小夫人四妹嫁給了開沽的一戶人家。
等到了小夫人十五歲，她父母點頭後，城中大戶錢家上門送了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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