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一切都未曾發生。
隻是程安安如今要煩惱另一件事情。
“确定要這樣嗎?應該還是有别的辦法的吧……”程安安隻覺得腦仁兒痛的厲害。
秦朗見她似要拒絕,垂下眼眸,緩緩道:“我以為你那日說的是真的,沒想到隻是嫁給我這件事情你都不願意,難道嫁給我比要你的命還過分嗎?”
程安安呼吸一滞,一時沒了言語。她是說過要報答他的,即便是命也給他,可是如今……
況且,秦朗的情況她是知道的。
秦朗的爺爺之所以催的急,是因為秦家本就不太穩定,據說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即将回國,如果在那之前他沒有結婚,他父親估計會将秦家給他弟弟接管,而那時他爺爺因為沒完成與他父親關于秦朗成家約定,也會搬離秦家。如果真是那樣,秦朗的境地可想而知的艱難。
可是,她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嫁給他啊,她才從盧勝宇的噩夢中解脫,總不能又跳進一個秦家的噩夢中吧,況且,對于秦家她并不了解多少,她的夢中也沒有給她任何提示,前路未知,她實在不敢冒險。
見程安安沒回答,秦朗的神情有些黯然,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的臉比平時更白了幾分,完全沒了往日嚣張的氣焰,他嘴唇緊抿,良久終是點了點頭,“沒關系,這也确實有些強人所難,你既然不願意,這事便當我沒提過吧……”
站在一旁的阿肆見狀急忙道:“少爺,這怎麼能行,二少爺下個月就要回國了,如果您……”他轉頭對着程安安祈求,“程小姐,求您救救我家少爺,那二少爺能讓我家少爺這次受傷,如果一旦他成為秦家家主,我們少爺隻怕連命都……”阿肆的說着似乎真是怕如此一般,一時眼中淚花閃現,模樣說不出的凄苦。
程安安一時也很難受,她的想法有些動搖,秦朗幾次三番的救她,她确實也不能讓他有事,如果僅為了保存自己,置救命恩人于不顧,那她真的不是人,不過是結婚罷了,又不會丢了性命,秦家也不至于貪圖他們程家,總不會比夢中更差了。
可她依然很是糾結,秦朗要求是真真正正的婚姻關系,她還要給他生孩子的,那可不是一張證的問題,她和他……
程安安想到這裡,一時有些默然。
阿肆抹了抹眼淚,恨聲道:“程小姐,我家少爺幾次三番的救您,您難道就沒有一絲感動嗎?難道如此冷血嗎?……”
“阿肆,閉嘴!”秦朗厲聲制止,眼帶警告的睨他一眼眼。他轉頭對着程安安言辭懇切,“我救你,從來沒想過要你回報我,這次之所以找你,也隻是因為,我覺得你最合适,我想過,如果結婚對象是你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程安安愣住了,秦朗這算是表白嗎?不知怎麼的,她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快。
“但是你不願意,這事……”
秦朗有些說不下去,他曾想過程安安的各種反應,卻沒料到她在各種沉默以後竟然對他這近乎放棄的話語,有了些微反應,竟然還是高興的反應。
她果然不喜歡他,秦朗内心澀然,嘴角牽強的勾起一抹微笑,低聲道:“就當是我一廂情願了,你别放心上……”他說着便再也說不下去,臉上的笑容如同他的臉色一樣,越發蒼白,他低咳了幾聲,拿起一旁的外套随手披上,似落荒而逃了。
阿肆見狀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與說好的不一樣啊,少爺怎麼就這樣走了?那後面的事是說還是不說?
他愣了一會兒便有了決斷,将懷中的契約遞給程安安,“程小姐,這是您原先簽下的還款契約,少爺讓我給您,您自由了。”語罷,也不管程安安的反應,連忙追他家少爺去了。
程安安拿着契約,目光追者秦朗離去的背影,一時五味雜陳。她不由往前幾步,卻再也挪動不了步伐,她捏着手中的契約,好看的眉眼垂下,眉心緊蹙,很是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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