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結果,令我又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無能來。
颠簸中,我反複地質問自己:為什麼我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為什麼我又連累了身邊的人?為什麼我不能再勇敢一點、聰明一點、強大一點?
然而此時此刻,再多的責問,換來的也隻有追悔樸及。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祈禱,祈禱穆清弦平安無事。
穆公子,我知道她要做什麼,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撐着,撐到我奪得解藥将之送到你手中的那一刻!
思及此,我盼望着胯下的馬兒能夠快一些,再快一些。因為我很清楚,坐在身後的良臨風打算帶着我去找她的兒子——我也同樣明白,這恐怕是解救穆清弦的必經之路。
事态的發展果然不出我所料,女子挾持着我,一路直奔梁宮而去——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半夜三更,皇宮竟是大門敞開。靠近了一看,宮門外居然已有大批人馬點着火把嚴陣以待。
“籲——”良臨風勒住缰繩,止步于離宮門越十米遠處,“将軍府的人真是手腳利索,我才出府多久,皇子這邊竟已部署妥當。”對這陣仗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她氣定神閑地騎在馬背上,朗聲沖着前方說道,“怎麼?不向這群奴才介紹介紹為師?”見對方許久不語,女子忽然這般詢問。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把守着的衆人果然是由良無争親自率領——他一開口,我便認出了他的聲音。
“呵呵,我的好徒兒,你以為靠那幾根破鍊子就能困住為師?”良臨風笑得歡暢,揶揄之意顯而易見,“為師不過是想看看,我親手調教出來的棋子,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罷了。”她頓了頓,繼續娓娓道來,“如今看來,你能憑一己之力榮登九五,也不枉費為師多年來的悉心教導。”
“那麼敢問師甫今夜前來,是要做些什麼呢?”無争并不像上一回我被劫持時那樣緊張,他安安穩穩地坐在馬背上,如同聊天般和良臨風一搭一唱着。
“争兒,怎麼當了皇帝之後,就喜歡明知故問了呢?”良臨風笑吟吟地反問,冷不丁壓低了嗓音,“棋子沒了利用價值,自然是要毀掉它。”
“師甫何時變得這般不自信?摧毀棋子,居然還要劫持手無寸鐵之人。”我看不清男子此刻的表情,但聽他的語氣,似乎并不怎麼擔心。
該不會,他還在氣我?或者,他對我失望了?
在這生死攸關之際,細微的異常也能令我忐忑不安——更何況,眼下我身上系着的,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性命。
“争兒,你有所不知。”良臨風似笑非笑,冷不防嗓音一沉,“玦兒也是我的棋子。”
什麼意思?
腦中靈光一閃,我蓦然想起了自己初來乍到的那一天。
“玦兒,你知道為什麼為師要你親手殺死浮暄帝嗎?”幾乎同一時刻,女子緩緩湊到了我的耳邊,幽幽地提及了我心中那逐漸成形的答案,“那是因為……他是你的父親……”她稍作停頓,聲音越發低沉,“是我最恨……也是最愛的人。”
一句話,猶如一條從黑暗中破繭而出的銀白絲線,将曾幾何時的零星片段全都串連在了一起。
錯綜複雜的四角戀,夾帶着不倫之愛,演繹了上一代悲歡離合、恩怨糾葛,亦為下一代埋下了血雨腥風、愛恨情仇的禍根。
“你倒是不吃驚?”見我沉默不語,她離了我的耳畔,低聲笑道。
“吃驚的話,師甫就能放下仇恨嗎?”我微微側首,反唇相問。
第八十四章裝睡
“放下?如果你替你的妹妹承歡在嫡親兄長的身下,你願意放下嗎?如果你被一場大火燒毀了容貌摧毀了一切,你願意放下嗎?如果你懷上了你兄長的孩子而你那個妹妹卻遠在他鄉與你心愛的男子雙宿雙栖,你願意放下嗎?”女子聲聲質問着,仿佛道盡了一輩子的辛酸血淚,“玦兒,替我到陰曹地府問一問你的母親,”女子再度貼近了我的耳朵,狠聲說着,“換做是她,願意放下嗎?!”
我聽着聽着,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最後終是忍不住開口:“我知道你受了許多苦楚,可你……就從未念及姐妹之情嗎?”
“呵……姐妹之情?不愧為良淩雲的女兒,你果真跟她一樣天真可笑。”女子冷笑一聲,一席話說得咬牙切齒,“雲玦……知道我為何替你取名為‘雲玦’嗎?”見我低眉不語,她又兀自輕笑,“雲玦雲玦,絕雲以玦……良淩雲,根本不配叫我去恨她!”
良臨風陰鸷的話語萦繞在耳畔,叫人忽覺不寒而栗。我閉了閉眼,無法再多作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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