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看着她紅紅的臉,點頭贊道:“丹丹姐!你更美了!“這時,媽媽在廚房吼道:“你姐妹倆還不快來吃飯,等會點不着燈,看喂到鼻孔裡去了喔!“迎着媽媽的吼聲,姐妹倆手牽手走了過來,笑着齊聲應道:“哪能呢!“聽着濃濃的雨滴聲,拍打着瓦片的“啪啪“響,她們三娘母自不理會,端起碗大吃起來。吃着飯媽媽說道:“玲玲你莫笑你丹丹姐,燒毛毛柴做飯,尤其是忙的時候,有時大人還出洋相呢!你忘了?去年五月的一天,你在家做飯,德前叔牽牛找你開門。你開門後,他見你臉上滿是灰,當即笑你臉像大花貓!你認為受了莫大委屈,我回家你還在門後偷着哭呢!“聽到此,玲玲一陣腼腆,幾次向媽媽暗示眼色制止,提示媽媽不要在丹丹姐面前講過去的醜事,覺得丢人。丹丹聽着一陣暗笑:大花貓!她知道此時李大嬸如此講,是寬慰自己,提醒玲玲,替自己打原,不禁暗暗佩服李大嬸的待人之道,卻是恰道好處。
自己栽種的蔬菜糧食,鮮嫩清香,煮起來簡單,吃起來卻是清香四溢,回味無窮。在農業學大寨,苦幹加巧幹時期,為省時省事,家家講究一鍋粑,啥東西都一鍋煮,還省油省鹽。除非節日或家中來了貴重客人,才會另炒兩個菜。别看這一鍋粑,細嚼慢咽卻是有滋有味,這頓飯對丹丹來說比較特别,告别了城裡的杯盤,卻有着比杯盤更細膩的味道,真是回味無窮啊!見她呆着,李大嬸看在眼裡,以為她初端山村人家的碗,不好吃,不習慣,于是開口問道:“吃飽了嗎?丹丹!“
回味中的丹丹,擱着碗,聽到李大嬸的問候,急忙笑着回道:“媽媽!我吃飽了!吃得很抻,太好吃了!“
李大嬸見她笑容滿面,心想:城裡妹兒不假打!又勸道:“丹丹!吃飽哦,不吃飽啷個幹活?農村人講究的是蠻力。你看我,吃了這麼兩大碗,還吃呢!“李大嬸說着還比劃着,敲了一下自己手中碗。
丹丹擱下碗,笑笑擺着手回道:“媽媽!我确實吃飽了!“見丹丹姐與媽媽說話的當下,筷子擱在碗上,玲玲馬上呈了一飄面疙瘩,就要往丹丹碗裡倒,見此丹丹雙手蒙住了碗,急忙說道:“别,别,真吃飽了!“李大嬸看着她倆争執不下,笑着吼道:“玲玲!别太無禮!“玲玲走後,李大嬸跨進丹丹身旁,見她還将筷子放在碗上。于是掰開她的手,将筷子放到桌子上,笑着說道:“丹丹,以後注意點,我們這裡的習慣,凡是筷子放碗上,表明沒吃飽,還要吃,等着呈飯!“聽此話,丹丹臉一紅,回想剛才的失态,一陣慌亂,點着頭去了寝室。
山村常見的一鍋粑,比起城裡的幾菜一湯,卻是營養、實惠,但難登大雅之堂。山村人家還有個習慣,并且由來已久,凡遇吹風落雨的下午,必早安排晚飯,外面刮大風,屋内吹小風,木房竹壁,很難抵禦風襲。加之煤油燈照明,經不住風吹,黑燈瞎火更是不可逆轉,然而社員們也習慣了,至是趕在天黑之前,摸黑的啥事也做不了。天黑沒有亮,跟豬牛圈一樣!這是他們對文明時期到來的總結及盼望。
吃罷晚飯,鍋還沒有刷完,外面已是大雨頃瓢。此時,大雨砸在房上拍打着瓦片,“叭叭叭“的響。不時夾雜着陣性狂風呼嘯,電閃雷明,風雨飄搖中,狂風怒吼着似乎要掀開房蓋,刹似吓人。燈是點不着了,屋内一片漆黑,如果不開腔說話,真不知道還有人在此。借助雷雨閃電的光亮,模糊中才看清幾個人的位置。看來隻有一不做二不休了,李大嬸開口說道:“走!它不住,我們也不做了!“說話間,李大嬸左手牽着丹丹,右手拉着玲玲,摸黑中直接進了丹丹的房間。丹丹掙脫李大嬸的手,跨前一步拿出手電筒,晃了一下說道:“媽媽!坐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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