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聞裕目不轉睛地看着紀安甯。
“怎麼了?”他問,“身體不舒服?”
紀安甯的臉色太白了,白皙得沒有血色。聞裕向來是手眼心嘴一般快的,他問着,手已經摸上了紀安甯的臉頰。
才不管她說的什麼“不許動手動腳”的警告呢。
紀安甯一時情緒波動,竟沒意識到聞裕又對她動手動腳了。
聞裕的手心又幹燥又溫暖,撫着她的臉頰竟說不出來的舒服。
紀安甯恍惚,想起了在黑暗陰冷的牢房中,她俯身去吻他。她的靈魂是虛體,碰觸不到他的唇……那時候,她是多麼的難過。
再一擡眼,看到眼前青天白日下的聞裕,目光閃爍、狡黠,甚至有點貪婪,紀安甯忽地清醒了過來。
她撥開他的手:“别亂摸。”轉身朝前走。
聞裕笑嘻嘻地跟上她。
進了大院,紀安甯上樓把外婆帶了下來。
家屬樓的院子是個不大的花園,有藤蔓架。中午這時間段,家屬院本來就沒什麼人,有幾個老頭老太太也是吃完午飯正在家消食呢,沒人大中午的下樓溜達。院子裡隻有紀安甯三個人。
外婆也很喜歡曬太陽,她背着手,悠然自得地在院子裡溜達。
紀安甯和聞裕跟在她身後,慢慢地散步。
“看着好像還挺正常的。”聞裕評價說。
剛才外婆下樓,問了聞裕是誰,紀安甯還給她介紹了一下。她還笑眯眯地說:“來找我們家甯甯玩呀?”
看着像個正常人。
紀安甯苦笑一下,說:“時間長才能看出來。”
聞裕但慢慢溜達了一陣,漸漸看出來的确是失了神智的。他說:“這個……是不是以後年紀越大,越離不了人?”
紀安甯說:“是。”慢慢會完全失去自理能力。
聞裕嘬嘬唇,問:“那以後怎麼辦?”
紀安甯垂下眼:“以後的以後再說,我現在先管好眼前。”
“應該有那種專門照顧這種老人的養老院吧。”聞裕又問。
紀安甯隻“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聞裕反應過來。他掏出手機查了查,翻轉手機給紀安甯看:“瞧,一年也就十來萬,沒多少錢。”
“紀安甯啊,其實……”他笑嘻嘻地,目光炯炯,帶着強烈的侵略性。
紀安甯說:“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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