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死亡是一種什麼感覺?會有臨死前的回憶序幕?人生過往一幕幕如昨日重現浮現眼前?
可惜,那都是空想,大多數人體驗就好比一秒斷片的深度睡眠。
如果你不信,可以嘗試一下被車子撞了出車禍的感覺,就是這種體驗感。
睜眼就斷片,一片模糊光暈在眼前,接着就是斷片,重新來過,再睜眼繼續斷片,再睜眼繼續斷片,數不清多少次了。
而這種體驗,這位名叫伊晨的同學已經來了幾遍了?幾十遍了?
直到某一次,他的視線稍微能夠看清楚一點,似乎有幾抹土黃色映入腦海中,接着,又是一陣斷片。
再試着下一次稍稍挪動一下視線,又失敗了幾次,終于他成功挪動了一下視線,或者說挪動了頭部。
順着旁邊模糊的視線,似乎是一根長杆釘在了腦袋旁邊,但是眼皮太沉了,斷片的黑暗席卷而至。
直到再睜眼時,伊晨是被一股帶着灼熱的焦糊味給嗆醒的,偏頭看了看,腦袋旁邊有一支長杆,帶着棕色的羽毛?
一根帶着羽毛的細長長杆,這東西伊晨還是比較熟悉的?
箭矢??内心泛起一陣恍惚和疑惑,伊晨就被灼熱的焦糊味嗆得受不了。
她艱難地用手肘撐起身體,每做一步動作都異常艱難,翻身趴在地上,開始緩慢爬行,粗糙沙礫蹦入口澀充滿異味的嘴裡。
每爬一步都相當艱難,在手臂和腹部溝都有撕裂般的痛感,讓他不停地喘着粗氣,稍微遠離火源後,伊晨朝着燃燒的地方看去。
那裡似乎是一堆燃燒的草料堆,旁邊還有毗鄰的幾個面餅型樣式的帳篷,或者叫“蒙古包”更合适,都被點着了。
看了看煙塵燃起的煙飄向,伊晨判斷了下上風口。
上風口就是風吹來的方向,下風口就是風吹去的方向,火災燃燒的煙塵是順着風向從上風口向下風口飄的,在下風口會因燃燒煙塵窒息,所以伊晨沿着坡慢慢向上爬去,爬到了上風口,随着一陣風吹來,火勢燃燒更盛了。
幾個蒙古包和操場簡易圍欄全部燒着了,不久之前自己待着的地方也燒着了,再往旁邊看去,似乎有幾具零散的屍體。
“卧槽,穿越了??”伊晨喃喃自語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上破破爛爛不知名衣服,這毛發的手感,似乎是羊皮的?羊皮衣服,還有這粗糙的類似麻布袖子。
“應該是古代吧,不知這是匈奴……突厥……還是蒙古啊……”伊晨有氣無力地說道。
反正都不是好時代,蒙古草原可不是草原。準确的說,是蒙古荒漠高原,沙化面積比例極高,草場面積少。
生存壓力很大,有限的草場不足以支持草原遊牧人口增長,為了生存,彼此殺戮搶奪奴役樂此不疲,部落戰争掠奪非常激烈。
從蒙古高原到帕米爾高原,這裡幾乎是古代戰争密度最高的地方,如果一個完整的統一的草原帝國時代,這個日子還稍微平穩點,如果是衆多部落紛争的混亂時代,就是眼前這幅場景。
一個剛剛被洗劫掠奪過的遊牧部落……伊晨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自己現在是一個受傷的幼童,如何在一個被剛剛洗劫,成年人,應該是成年男人和老人被殺光的部落生存呢?
“哎……看來還得挂了……”看着那燃燒的蒙古包,愣愣發出了這樣一聲感歎。
不知多久之後,黑夜逐漸褪去,燒毀的部落營地不再冒着燃燒的黑煙,隻有屢縷白煙在燃燒的枯木炭灰中升騰。
伊晨撐着一根木棧,在燒毀的部落營地裡翻找着,看看還有什麼能夠使用或者吃的東西。
幸運的是,身上多是擦傷,手臂一處刀傷口子不深,腳崴扭傷,傷情總體可控,一瘸一瘸地走到自己起身的地方,這裡燒得隻剩下斷裂的木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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