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仕遠一眼就看到了那仵作身上大理寺的腰牌,有些詫異:這仵作居然是個官身,他在大理寺時還未聽過這号人物,沒想到六七年的功夫,連仵作都有官身了。
不過既然能被賜予官身,這個仵作驗屍的水準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些刺客皆是死在一柄寬兩寸,刃面窄薄的刀下,傷口俱在頸部,一刀緻命。”那仵作說着指向扔在蘇巡按屍體旁的刀,“是蘇巡按的刀。從往常蘇巡按反殺的刺客的手法來看,這些刺客應當是死于蘇巡按之手,無一例外。”
“刺客的兵刃還未出鞘,”黎兆指向那些刺客手裡的刀,接話道,“蘇巡按的刀法極快,往往在對方還未出手之時,便已得手了。”
“倒是好俊的功夫!”有官員忍不住感慨了一聲,不過才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了。這麼厲害的功夫,這蘇巡按還是死了。難怪人都說溺死的往往都是凫水的好手了。
“這些人是借了運送煙花的雜役的名頭混進來的,”劉繼澤接過手下遞來的名冊翻了翻道,“那些走到半道被殺的雜役人數與這些刺客人數吻合,且昨晚整個玄真觀戒備森嚴,并無人出觀。”他說着合上名冊臉上的神情冷了下來,“所以,兇手一定就在這玄真觀内。”
……
“官府是懷疑兇手就在玄真觀裡。”喬苒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制止了紅豆想去打探的心思,“一個巡按死在這裡,江南府一定要給個交待的,你去也是白去,沒得還會被當做嫌犯抓起來。”
她與這蘇巡按也不過見了一面而已,說為蘇巡按的死傷心那倒不至于,隻是想到他那時定要賣關子“走之前再告訴她”便覺得肚子裡仿佛憋了一股氣。
“像這種走之前再如何如何”這種話果然不能随便亂說。蘇巡按這條線斷了也便斷了,眼下的問題是這件事若是給不了交待,整個玄真觀都要出事。眼睜睜的看着什麼都不做,她顯然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見一見觀主。”喬苒說着站了起來,接過紅豆遞來的幂籬,向外走去,“我們先下山再說。”
第15章一卦十文
玄真觀裡出了事,山腳下的金陵城卻依舊熱鬧,隻是一隊一隊去往城外的府衙官兵還是讓城中百姓猜測紛紛。
“城外?城外有什麼?”
胡亂的猜測聲中不乏有消息靈通的。
“昨晚玄真觀有宴,官兵都去往栖霞山了,許是出了什麼事吧!”
喬苒帶着紅豆經過街邊議論紛紛的人群向城東走去。縱使官府沒有宣告蘇巡按的死訊,但這麼大的事就算瞞得了一時也是瞞不了一世的。
金陵府一定要給出個交待:而玄真觀怎麼看都是一腳踏進泥潭裡,拔不起來了。喬苒心中有些怨怼:因為出身的關系,她自己就是自己那對父母公私不分的犧牲品,所以對公私不分的人深惡痛絕。
不管怎麼說,這位蘇巡按将宴設在玄真觀這一點就足夠讓她不喜了,更遑論,他還死了,如今整個玄真觀裡的人就是生了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前方就是海利号了。她如今能用得上的人少之又少,突然遇到這樣的事,除了喬墨還真想不到别人。
“我這些時日可能無法來看表妹了……這是同方,人挺機靈的,在城東的海利号裡頭做事,表妹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同方。”這是那一日喬墨同她說的話,希望有些用處吧!
隻是常言道“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會塞牙縫”,當海利号中的夥計表示這兩日同方去跟貨了,要過幾日才回來時,喬苒心頭一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帶着紅豆離開海利号的,等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和紅豆站在路邊發呆了。
她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束手無策的情況了,怎麼辦?她不懼麻煩,可若是連方向都摸不着,那就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天似乎也在此時同她開起了玩笑,雖然算不上晴朗,卻也澄澈的天色忽地陰沉了下來,緊接着,一道轟隆隆的雷聲響了起來。
沒有半點預兆的,漂泊大雨說下便下,站在路邊來不及躲避的喬苒和紅豆當下便被砸了個透。
就近的屋檐下已經躲滿了動作快的行人與小販,喬苒和紅豆不得已隻能往更遠處的屋檐走去。
天地間被這漂泊大雨隔出一片雨幕,如霧如幻,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人。
“小姐,去哪裡!”紅豆指向街邊拐角處一家尚空着的屋檐,拉着喬苒向前走去。
大抵是怕去的慢了那處屋檐又要被人占了,紅豆走的很快,喬苒疾步跟着,沾了水的幂籬此時成了莫大的累贅,更是遮住了大半的方向,喬苒一個不防,腳下一滑,人向下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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