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機懶洋洋地出來了——人家很“懂事兒”地送來了繩子。
盧娘子不是外人,更何況祝願綁着兩個人回去太顯眼了,她幹脆在盧娘子的店裡審問起了這對兄弟。
店鋪的地下貨倉寬敞的很,盧娘子還貼心地送了茶水果點下來。
重機占了地下貨倉的搖椅,他抱着一罐蜂蜜核桃吃着,那惬意的樣子像是在看唱曲兒的。
菅靈守着那個叫八千的小哥,雖說他受了傷,但萬一他身上有暗器呢,她可得好好防着。
“我叫田恕,他是我哥哥田怒。”跪在地上的小哥抽噎着,聲音與神情裡滿是疲憊。
祝願眨眨眼,把田恕扶了起來,田恕有些膽怯地看看祝願,還是順從了她的意思,往一旁的箱子上坐了。
“盧娘子說八千是東風閣的人,我不認識八千,但我知道東風閣是亥時統領開的館子,你們和八千有恩怨,也就是說,你們,或者說你們的上頭和東風閣、和亥時的行走統領有恩怨,是不是?”祝願放輕聲音問。
“不是恩怨。”田恕沒精打采地搖頭。
“不是恩怨你哥哥把人家打吐血了?”菅靈在一旁插嘴。
田恕看看菅靈,他扭了頭給祝願解釋的着急:“八千本來就有傷在身!我們兄弟倆是酉時行走的人,八千和東風閣的閣主都知道,我們怎麼可能對東風閣的人下重手!”
“酉時行走?”祝願的眼裡浮上來了驚訝。
“酉時行走的人不是被殺幹淨了麼?少師府連民間的散戶都沒放過。”重機繼續在搖椅上晃着,雖說他這般問了一句,但他的語氣就是給人一種他并不關心答案的錯覺。
田恕重新垂了頭,他繼續哀怨地解釋着:“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師父說我們是酉時行走的人,但是對外我們不提酉時行走,隻說是鎮遠镖局的人;其實是我師父受傷之後,我和我哥哥也才知道,原來我師父是酉時行走的人,我們兄弟倆自然也算是。”
“你師父是誰?”祝願忙問,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師魔心。”田恕說。
“師魔心?是……誰?”祝願說着扭頭看向了重機,她想從重機這裡得到些提示,可看重機那一臉淡然的樣子,明顯,他也不認得此人。
祝願隻好又把視線放在了田恕的臉上,田恕又哀怨地道:“我師父說她是嚴太師的義女,早年跟着順儀郡主嫁到了漠北。一年之後,順儀郡主因難産死在了漠北,消息傳到京城,沒過多久,上面又嫁過去了新的郡主。”
祝願一面點頭一點道:“哦……然後,你師父從漠北逃了回來,從此便在鎮遠镖局藏身了?”
搖椅上的重機卻搖起了頭:“事關朝中大事,這個師魔心不可能私自逃回來,漠北若借口用兵,她可承擔不起;可如果她真的是酉時行走的人,她自然有本事脫身,她脫身之後,也應該隐姓埋名地生活呀,為何又對田恕兄弟提及自己的真實身份?”
菅靈也瞪大了眼睛瞧着重機,恨不得他把話說的快些,自己好知道答案。
“隻有一種可能。”祝願挑眉。
“哪怕她找不到同伴,也希望同伴找到她?”重機接上了祝願的話。
祝願努努嘴,默認了重機的回答,她又問田恕:“你師父是不是受了重傷?”
田恕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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