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機看看菅靈,見她還在發呆,應該聽不懂自己和祝願說的話,他才又對祝願道:“不光見過了,還交了手;他陽盛陰悍,已經恢複了男兒身。”
祝願系衣帶的手一停,看着重機眯起了眼睛——他知道的比自己預象的可多多了!好像是,他從小同時在司天監和少師府受教,甚至還參與雨師的仙丹煉制一樣!
沒有聽到祝願的回應,重機斜眼看看她,還伸手幫她整理了一回衣領:“我說統領,你也不想想,我師父是誰?我出身哪裡?我司的又是什麼職……”
祝願綁好了衣帶,叉了腰沖重機挑了眉:“以前我還以為是雨師誇張了,原來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是歸衆之神啊!”
重機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我師弟才是,隻不過他年紀太小,本應該屬于他的差職,不得不讓我幫着做了。”
祝願往重機身上湊了,壓低了聲音道:“你可千萬别告訴我,追殺你的,其實就是你師父和師弟!”
“那倒不是……我聽到你肚子叫了,那一位可真貼心,肉湯都放在火上幫你熱着!我也餓了!”重機說着,往火堆旁坐了。
祝願看看菅靈,她還在靈魂出竅中,她拉了她一把道:“醒醒了!冷不冷?累不累?”
“哈?”菅靈大夢初醒,跟剛剛見過了鬼一般。
石床的另一端傳來咳嗽聲,祝願扭頭看去,見庇月正捂着胸口坐起來。
重機斜了他一眼,依然坐在火堆前,給自己盛了一碗肉粥。
菅靈不敢靠近祝願,此時的祝願對于她來說有些陌生,還有些詭異,她知道,這隻是自己沒有适應過來而已。
她指指那邊的庇月問:“阿……阿姐,我去……我去照顧他一下?”
“有勞你了。”祝願輕聲道,語氣裡沒有了往日的功底。
觀音婢回去叫人了,後半夜的時候,代月帶着碎光和溫玉到了山洞。
祝願沒有解釋什麼,代月也便沒有問什麼,幾個人隻是簡單用過了飯,代月和庇月帶着人往回走了,而祝願也與重機、菅靈往通福山莊的方向去了。
天,漸漸亮了。
觀音婢跟在馬後小跑。
菅靈回頭看看她,笑得愉悅:“頭一回見這大犬時還感覺有幾分害怕,現在看她倒覺得她又漂亮又勇猛,就像……就像阿姐一樣!嘶……”
菅靈這話說完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悄悄擡眼去看祝願,生怕她因為自己的話生氣了。
祝願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在我面前,你永遠可以随心所欲的說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其實也是我的職責之一,你不用驚訝,興許過幾年,還會再來這麼一次。”
“放心吧阿姐,在你恢複之前,我會全心全力保護你的!”菅靈立刻認真地道。
“嗯,以後就要仰仗你了。”祝願又笑。
前面便是通福錢莊了,一路上的甯靜也快速向喧鬧過渡,祝願還看到了在莊子門前打轉兒的池中月。
守門的小子拍拍池中月,向她指向了來路,池中月壓着眉頭看過來,在看到祝願他們幾個騎馬而來時,池中月心下一喜,小跑着迎上來了。
祝願包的嚴實,這個程度可以和多寶有一拼了。
池中月看着菅靈扶着祝願下了馬,她上前一步打量起祝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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