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後先看了看沈玉樓,沒發現什麼異樣的神色,于是順着池淵的手接過了狐狸崽。
哇,漂亮亮啊,崽崽也想要!狐狸崽手手終于摸上了金玉琉璃璎珞。
看着狐狸崽那一臉愛不釋手的樣子,安太後打趣了他好一陣。
随後又是一大堆賞賜。
當晚,沈玉樓在散步時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人的。
“喲,這位是…沈公子?”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躬着腰身,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往前走着,旁邊居然沒有一個侍人進行攙扶。
她的腰彎曲的弧度非常大,沈玉樓在夜色下甚至看不清她的臉。
他身旁的宮人們将燈舉到沈玉樓身前,隻見一張蒼老到極緻的臉龐似乎突兀地懸挂着,臉上布滿了褶皺與褐色的老年斑。
松松垮垮的皮膚下垂,每說一句話聲帶似乎都在竭力震動着,斑駁嘶啞。
白到開始發黃的銀絲有些松散地從發髻中掉落,陰郁的眼神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恐怖。
沈玉樓重新抱好了懷中的狐狸崽,讓他的眼睛放到自己的身後,盡量不要看到面前,以免讓他害怕。
“沈公子這是在嫌棄老身的容貌了…”老人一字一頓地開口,破風箱般的沙啞讓人聽得極為難受。
“小皇子天家血脈,尊貴無比,怎麼會被老身吓到呢。”
“況且,老身可算得上是小皇子的外曾祖母呢…”
老人說着就伸出手想要觸碰沈玉樓懷中的小崽崽。
如枯木一般的手指似乎經曆了許多的勞作,密密麻麻的裂紋,十分寬大,如同鷹爪捕獵一般快速用力向狐狸崽襲來。
甚至能聽到一陣破空聲。
沈玉樓瞬間将她的手掌撥開了。
“确實是嫌棄的。”沈玉樓嫌棄的眼神不加掩飾。
回味着剛才交手的力道。
她的力氣不像一個老婦人,平常的老婦人要是挨了一下沈玉樓剛才的力道。
可能會被直接掀翻在地。
“沈公子好手段”老婦人把手收了回來,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露出空蕩蕩的牙床。
“隻是不知道小皇子下一次有沒有人護着他了。”
明晃晃的威脅。
沈玉樓眼神暗悠悠地盯着她。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移步近身,瞬間掐住了她的肩膀。
“你惹到我了老人家。”
沈玉樓面帶微笑。
他即便在逐漸發瘋的狀态下也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素質,這也是得得益于沈玉樓本身良好的教養了。
“你應該慶幸的,我平時隻會用手去拔樹,而不是拔人。”
“恭喜你,體驗到了呢。”
老人顫巍巍地側頭,看到了沈玉樓的眼睛。
猶如實質的怒火以及執拗,還帶着些許抑制的癫狂。
隻見沈玉樓下一刻就單手把她提了起來,直接丢了出去。
原身很少會對外發瘋的,長這麼大發起瘋來唯一一次被外面看見的實質性行動就是丢過一棵柳樹。
他通常都是自己内部消化。
比如夜深人靜時對着鏡子自言自語,又哭又笑,悄悄自殘。
多年的藥物生涯似乎讓他産生了些許幻覺,但是仍舊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内罷了。
沈丞相夫婦隻是以為沈玉樓太久沒有接觸到外面的世界有些陰郁了而已。
根本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有些心理變态了。
沈玉樓來了之後情況好了很多,但難免偶爾也會被原身的情緒影響,特别是在深夜的時候。
他的底線就是池淵跟狐狸崽,誰踩誰死。
所以剛剛熟悉的瘋狂感湧上來後,沈玉樓直接原地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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