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常想,婚姻之中,有時無從說起誰對誰錯。很多個細節,很多個末梢,隻要微微偏離原來位置,就足以造成裂變。即使先生現在對我千依百順,我也絕對有自知之明,他是屬于他自己的,每一個瞬間,他都有改變的可能。而一旦他變了,也不能說明什麼。不能證明他是虛情假意,至少在他離開家人與我相聚的那一刻,他是準備與我共渡一生的。後來,也許是有什麼錯位了,也許我做的不夠好,也許他的價值觀念與選擇标準發生了變化。又或者,誰都沒有錯,誰都沒有變,隻是時空變了,人也就回不去了。是的,我常有這樣的想法,這也沒什麼,緣至珍惜,緣去随意;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當然,他現在還沒有這樣去"變",我也沒有,所以,我們不必經曆這種疼痛的蛻變,這就是一種幸福啊。
我從來不敢認為老公是我的,我就足以主宰他。每個人都是完整的整體,隻屬于自己,怎麼會是别人的呢?就算他願意對某人言聽計從,那也是因為"他願意"。所以,事實上,他倒還是在依從他自己的意願行事。如果他不願意,如果他不是聽從他自己,如果他不是屬于他自己,他才不會聽你的呢!就算他受了脅迫才聽命于你,那也是他權衡了各種利害得失之後的選擇,他還是在照着他内心的準則做事。這些年,子良的清貧,受盡冷眼,我在其間領略夾心餅幹的滋味,但是由此也認清了人間冷暖,世間百态。誰說這不是一種幸福呢?總比一輩子看着某些表面的假象永遠無法認清要幸福吧?那是一種清醒的幸福。子良為與我相守,背井離鄉、衆叛親離,在我的家鄉四處求職,八方碰壁。我與他一起受盡冷眼。但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終于有了自己困境中的同盟軍我終于不再孤單。不是說患難見真情嗎?
所以,子良回不回來過年呢?我每天都在心裡問,但是我從來不真的去問他。随他吧。媽媽在耳邊唠叨,他不會像外面的其他男人一樣,有了什麼不想回家的情況吧。我卻不去憂心這些。對于子良,其實我不敢說放心。婚後,我就曾無意間在他的抽屜裡發現了好多信件,裡面還夾雜着一個女孩的照片,很年輕很羞澀的那種。捕風捉影不是我的性格,我的驕傲更不容許我去争風吃醋。我假裝不知道。何況真有什麼,大概信件也不至于會明目張膽寄到家裡來,也許隻是普通的朋友。我曾跟子良約法三章:可以有小蜜,隻要不被我知道;不被我的親友知道;不被我的同事和學生家長知道,否則隻有法庭見。
所以,對于未來,我不盲目樂觀,亦不消極悲觀。
08年農曆年前夕,罕見的大雪,災難。一如在98抗洪中的英勇,子弟兵總是抗災中最排頭的。看着電視中,滞留車站的旅客,我猜,人群中是否會有歸來的子良?直到新年鐘聲敲響,直到子良打電話來祝賀新年快樂,我才在恍惚中相信,子良真的不回來過年了。這是我們認識五年來他第一次不在我身邊過年,我特别孤獨。我分不清是否有、有多少愛的成分,隻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我的習慣。兒子長勢喜人。走路,說話,背古詩,說兒歌,長自創的歌。可是,穿上我奶奶給他縫制的棉鞋,他的腳偶爾卻會往外拐。走路時不拐,站定時就拐,不知是故意鬧着玩,還是……我自己腳受過傷,特别害怕兒子有什麼問題。心情輾轉反側。
兒子新春剛過,就摔了一跤,鮮血滿面,額上縫針,針針刺着我的心。無意中電話裡說漏了嘴,子良開始電閃雷鳴。我委屈得無以複加。
子玉來電話說南京學電腦的費用貴得吓人,她過年前就回了家,回到了服裝廠,那個她以為一輩子都不需要再回去的地方。可是她不喜歡加班,她平時花錢較多,月月是"月光族",有時還要借錢。所以她希望可以到我的家鄉來找工作。"子玉,"我決定把醜話說在前面,"你打算長住嗎?如果是一年半載的小住,你就住我家。如果是三年五年的長住,我幫你出去租房子……"不等我說完,子玉接口了,"我就租你家的房子住不行嗎?嫂子?""我……子玉,房子空置才會出租。我們家的房子一共才80平米,間間都住人都使用啊!"我力圖語重心長。"喝,大嫂,還一家人呢!你真虛僞!你怕我不付房租嗎?我一千二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全給你夠不夠?""你……你太沒禮貌了!你怎麼在講話?"我氣極了,但還是活生生地咽回了"沒家教"的評價。也許,不同的土壤,不同的文化背景,孕育出的是不同的處世風格。我接受不了子玉的方式。我的日子很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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