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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第1頁)

淩珑站起來抖抖手,把元寶抖出來:“一言為定。”

花水漪看到他們從後面進來的時候還是吓了一大跳,問:“你們怎麼過來的?”

淩珑搶在淮璇玑前面說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你這被撞了個大洞,我們就順着進來了。”

花水漪雖然留有疑惑,但是也沒有細究,畢竟多一個夥伴就多一份生機。

淮璇玑站在淩珑身後,看到她瞪了一眼,知道她是不想把遇蛇的事情說出來,淮璇玑雖然揣測不到她在想什麼,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衷,他也不願挑破。

淩珑心想,淮先生到底是天下第一會看眼色行事的人,若是霍子臻在,定然會在淩珑附耳道:“封口費五百。”

淩珑:“你的劍好漂亮,是什麼劍。”淩珑一招暗度陳倉,顯然讓花水漪的注意力立馬轉移,她道:“是流景劍,沒想到在這裡,我若見到師父,雖丢了離光,但是得到了流景,也算是有個交代。”

淮璇玑:“是,如今之要務,還是要早點出去,找回離光,這樣雙劍合璧,才不算辜負這次涉險。”

花水漪大為贊同,道:“不知道淮先生有什麼出去的線索?”

淮璇玑笑而不語搖頭,走到密室之中,撫摸着寒涼的兵器,看着上面凝成的霜,道:“這兵器怎麼都這麼冰?”

花水漪還劍入鞘,流景劍比離光劍更輕薄、鋒利、明亮,且為雙刃,傷人更甚。

她走到淮璇玑身邊,操起一把銀槍,道:“是,我一開始也覺得奇怪,走了幾圈才發現,這寒氣不是來自兵器,而是來自地下。”

淩珑一向對兵器之類的敬而遠之,貓在角落撫摸着小蛇元寶,用氣聲說到:“你乖乖的别出來,我沒叫你,你就裝死,懂?”

元寶縮進袖子,淩珑點點頭:“乖寶寶。”

花水漪看見兵器就忽略了外物,根本毫不在意淩珑的細言碎語,淮璇玑看着這間密室,陳列了樂氏一朝從建立到覆滅以來所有的神兵利器,包括開國皇帝使用的……鳳栖琴。

鳳栖琴的來曆衆說紛纭,花水漪聽祖奶奶花降風說的版本是,開國皇帝樂舒見民生疾苦,鑄就鳳栖琴,彈奏間引來鳳凰驅散邪祟,一統九淵。

而淮璇玑所聽的版本是,樂舒用琴聲将為禍四方的兇獸封印在琴裡,一統九淵。

地上漫起層層水珠,是寒氣所緻,雖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造成,但如果再不離開,這裡遲早會變成冰窖。

花水漪說自己走進來便感覺到寒氣逼人,如以下往上看,自己這件密室應該是在入口的水平線下方,倘若在一般的平地,差不多是地下一層的位置,可見再往下,還不知凍到何種程度,現下霍子臻和金不換都沒有蹤迹,說不定就在樓下的密室中。

淮璇玑四處打量兵器庫,庫室左右兩邊書寫“簡精悍以習師田,修武器以存守戰”,字體雄渾壯闊、落拓不羁。

淮璇玑認得,這應該是仿刻開國大将司馬文沖的字迹,司馬家族世代為樂氏平定戰亂,可謂代代忠良,樂氏雖然昏聩但是對司馬家族用心不疑,如今司馬氏多行商坐賈,早就淡出了朝野視線。

看過兵器庫,并未發現什麼機括,正要回頭跟淩珑說話,問她要不要以金蛇的蠻勁沖開地下這層,直達下方,餘光見東面六尊大佛并肩圍坐成圈,似乎把什麼東西護在中間,六尊大佛中間也是正對兩垛中心放置陰陽玉的位置。

花水漪一個縱躍,道:“過去看看。”

淮璇玑跟上。

淩珑隻能一瘸一拐也蹒跚着爬過去。

大佛為泥塑金身,每一面佛像要麼沒有雕刻臉部細節、要麼用手遮面,遠看覺得法相莊嚴,近看就毛骨悚然,花水漪被驚着了,退後幾步。

淮璇玑說到:“此乃無面佛與掩面佛,姑娘莫怕。佛曰,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花水漪稍稍定神,道:“他們圍着什麼,能否進去一探究竟?”

淮璇玑定睛一看,裡面确實有虛影,道:“好。”

随即他跪下,拿掉假發,三叩,道:“弟子梵慈無意沖撞,隻為尋出路。”

淩珑:“……”他居然是秃的?一直戴着假發?

花水漪也學他三叩,随後起身,準備拔劍翻過佛像進去。

淮璇玑拉住她,“慢着”,他走到上面尋了一塊石頭,投石問路。

淩珑被花水漪拔出的劍光閃到雙目,閉目側身,元寶在袖中躁動不安,似乎是在警示什麼。

深淵之中似有人在低聲說道——“一念貪嗔起,千萬障門開。”

随後是震懾百裡的狂笑怒吼,夾雜着女聲的竊笑嘲諷——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東西,不長眼跑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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