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符元年(874)11月,南诏卷土重來,再次侵入大唐西南邊境,威脅成都府,西川軍潰敗不能止。
世隆得意洋洋,給西川軍送來一封信,措辭傲慢,充滿威脅恐吓。
西川軍把送信的南诏使團留出兩個活口,其餘全部斬殺,讓這倆哥們兒攜帶回信滾回南诏。回信中,西川軍列舉南诏種種罪狀,順便侮辱謾罵。龜兒子,過來耍!
朝廷下诏,河東、山南西道、東川派軍支援;又調天平軍節度使高骈到西川,讓他擔任“援蜀總司令”,繼而又委任高骈為西川節度使,這樣,不僅援蜀的部隊歸他指揮,西川本地的軍隊也要服從高骈的調遣。高骈成了名副其實的總指揮。
上一次“成都保衛戰”,是由大唐地方官員主動挑起,南诏雖然來勢兇猛,但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次,南诏做了充分的準備,戰略目标也更加清晰明确,其攻勢也更加犀利。
而高骈是大唐對付南诏的吉祥物,是南诏的克星。
早在9年前(865)的“安南戰争”中,高骈率軍大破南诏,收複安南,擊斃南诏侵略軍總司令段宗榜,斬獲甚多。
那一仗把南诏徹底打服、打怕。打得南诏得了“恐高症”。
如今,南诏小朋友不聽話,該派高骈去打屁股了。
高骈行進到劍州(今四川省劍閣縣),派使節飛馬通知成都:大開城門,解除戒備。
這時候,身邊有人警告他,說南诏已經在成都眼皮子底下了,而我們距離成都尚有數百裡之遙,您讓成都現在就大開城門,萬一南诏軍隊一擁而入,成都豈不頃刻間淪落敵手?
高骈聽罷,“哈哈”大笑,嘴唇一撇,伸大拇指比劃着自己的鼻子,“老子當年在交趾的時候,輕輕松松就吃掉了他們二十萬大軍,他們一聽到我的大名,逃跑都來不及,還敢進成都?現在是春季,成都城裡數十萬軍民擁擠在一起,衛生條件極差,很容易爆發瘟疫。打開城門,放出難民,刻不容緩。”
使節快馬抵達成都,大開城門,商鋪恢複營業,企業複工複産,士兵們也得以脫下厚重的铠甲,一切都像和平時期一樣。人民歡欣鼓舞。
不出高骈所料,當南诏得到高骈入川的消息後,“恐高症”立刻發作,趕忙派來使者求和,解圍而走。
成都軍民無不稱贊高骈有勇有謀、有膽有識。高骈簡直就是戰神下凡。
高骈享受着各種恭維,喜形于色,當即奏報朝廷:“南诏蠻子,跳梁小醜,很好對付。不用興師動衆、勞師遠征嘛,有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夠了,幹嘛還調遣振武(今内蒙古境内)、鄜坊(今陝西境内)、河東(今山西境内)的軍隊?白費錢嘛,讓他們都回去吧。”
朝廷隻命令河東援軍返回。
高骈抵達成都,第二天就派步騎兵五千人追擊撤退中的南诏侵略軍。當老子這裡是公共廁所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追到大渡河,斬殺甚多,生擒數十名南诏将領,押解回成都。
高骈伸伸懶腰,打個哈欠,“我留這幫王八蛋有什麼用?全給我剁了。”成都城外,南诏俘虜論個放血。
随後,高骈重新修整了各關口及大渡河各城壘營寨,又在南诏進軍的交通要道上築城,取名“平夷城”,派數千軍隊駐紮。從此,南诏不敢再有動作。
震懾住南诏之後,高骈開始了内部整頓,召見邊境上敗退回來的官員,責備他作戰不利、大渡河天險失守、損兵折将、有辱國體、有損軍威,下令——腰斬!
内外事務都安排妥當了,高骈又上一道奏章:我願率領本部兵馬,會同天平、昭義、義成各軍共六萬人,來個“對蠻自衛反擊戰”,反攻進南诏境内,直接掏它的老巢,滅了南诏得了!一勞永逸,省的年年受其騷擾。
朝廷沒有批準他的作戰方案,而是給他布置了一道作業,抄寫一篇文章,署上高骈的名字,送到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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