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秦琅回到屋裡,看見女俠雙臂抱着膝蓋,胸中埋着刀,哭唧唧地坐在床上,隻覺得這一幕無比熟悉。
嗯…
說來可能有點兒不太好,不過秦琅還挺喜歡女俠這副樣子的。
幽幽怨怨挂着淚珠兒,在床角縮成一團兒,把懷裡養的胖兔兔都擠得都快沒位置了,要跳出來了似的……這樣一個梨花帶雨的美少婦,有些人可能不喜歡,但秦琅是喜歡的。
所以秦琅第一時間沒有诓她,而是一臉“慈祥”地欣賞了一會兒。
直到蘇銀瓶自己忍不住了,側目狠狠瞪了秦琅一眼,秦琅才終于如同收到了“快來哄我”的信号一般,樂呵呵地伸出手,把她撅的老高的兩片唇瓣兒捏了捏。
“正好,家裡的燈油壺沒地方挂,以後就挂這兒吧。”
“(???︿??)”
憑什麼?郡主大人就不給他挂,把嬌潤的紅唇抿了回去,順便再嘀嘀咕咕罵一句:
“騙子…”
“害,郡主明鑒,我怎麼就騙你了?”
“假惺惺說什麼遊龍刀好難,你的刀法好簡單,結果…結果根本就…”
蘇銀瓶話說到這裡,聽到秦琅沒吭聲,就悄咪咪瞥了他一眼,結果發現,秦琅的神情七分凝重,三分木讷,似乎對于蘇銀瓶口中指控他是騙子的理由,真的有些不解。
“銀瓶…”
“!”
他…他叫她什麼…?
郡主大人的心兒漏跳了一拍,誇張點兒說,臉頰飛過的那一瞬間滾燙的溫度,差點兒将淚痕蒸發了。
然後…然後郡主大人原本軟乎乎的身子,就因為某人坐到了床邊,而變的緊繃繃起來。
“秦…秦琅,堇兒她…待會兒就回來了…你别在這兒…”
“?”
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琅現在很嚴肅,因為他的心中的确感覺很困惑。
“銀瓶,說真的。”
秦琅看着蘇銀瓶水水的眸子,正色柔聲問道:
“你真的覺得,我剛剛的那套《刀法甲》,比你的《遊龍刀》難嗎?”
“難道不是嗎…”
蘇銀瓶又想起他方才一刀斷霧的起手式了:
“你那個刀法,連霧氣都能切斷,遊龍刀可不行…除非你自身實力,包括内力什麼的,都達到了很高境界,像傳說中的大宗師那樣,可以一刀砍出刀氣,一劍刺出劍意什麼的…你有嗎?”
“沒有。”
秦琅光是聽到内力兩字,就直接搖頭,然後試探着問了蘇銀瓶一個問題:
“郡主,你以前一開始練刀的時候…是怎麼練的?”
“還能怎麼練啊…都是先用木刀練最基礎的動作,劈砍揮斬,拔刀收刀,練穩了之後,就砍木頭人稻草人什麼的,再後面一點兒就和陪練實戰過招了…”
“……”
秦琅心中大概有數了。
原來,早從最基礎的武學練習開始,天山上師姐的教授方式,貌似就與山下的江湖有所不同。
比如練刀這事兒,秦琅至今記得,八歲那年,師姐直接給了秦琅一把鋒利的九環單刀,将他帶去了一處溫泉。
……
“時辰不限,什麼時候将這溫泉裡的霧氣切斷,什麼時候就正式教你刀法。”
“師姐,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這是基礎,很簡單的”
“那師姐,你先從溫泉裡出來吧。”
“不要師姐先泡個澡,等琅兒你把這霧氣切斷了,師姐被你看光了,一害羞,不就出來教你了?”
……
因此,究其根底,秦琅在學刀的時候,最基礎的就是抽刀斷霧!
而當秦琅真地做到這一點後,再跟着師姐學《刀法甲》,起手式裡的抽刀斷霧真的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二十年天山生活,秦琅一直以來都以為,這個天下所有人練刀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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