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多關照一下同鄉師妹。”我說。
“好的,有什麼再聯系吧。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說完,張抱石起身走了。
我想留他多坐一會,可是開不了這個口,隻好說:“那好,有什麼再聯系。”
張抱石走後,我回到蘇枝梅對面坐下,繼續吃飯。
蘇枝梅說:“成果豐碩吧?說說。”
我笑道:“人家沒女朋友,而且還是我同鄉,跟我隔壁縣的。”
蘇枝梅打了個響指,說:“有戲!要了聯系方式了嗎?”
我說:“還沒有。”
“要不,我幫你搞到他的聯系方式?”蘇枝梅一副幫人幫到底的姿态。
“我說,算了。我自己找吧。他答應我有事可以聯系的。”我實際上是不想蘇枝梅介入太多。
在我們老家就發生過不少陪着去相親的姑娘最終反而被男方看上,然後反次為主成功上位的。我現在還摸不準張抱石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蘇枝梅這麼普通的女生,他都能下得了嘴去親她一下,萬一她借找張抱石的聯系方式的名義,多次找他,接觸多了,他對她産生好感,愛情旁落,那我就成楊白勞了。
謝絕了蘇枝梅幫打聽張抱石的聯系方式後,我連續三天,偷偷跟蹤張抱石的學習和作息,感覺自己那三天裡簡直跟一個私家偵探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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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跟張抱石熟悉後,他反而批評我多此一舉,他喜歡直接一點的,不喜歡拖泥帶水,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來電就是沒來電,他不會遷就,也不會自欺欺人。
想想那跟蹤的三天,如果用鏡頭拍下來,跟解放戰争片中的特務跟蹤某個目标人物的情景有點雷同。
三天跟蹤下來,我知道了張抱石最愛去的是學院的書畫室,他課餘時間,幾乎都是呆在書畫室裡,要麼畫畫,要麼讀帖,要麼臨帖,别人都還沒來時,他第一個到,别人都走光時,他仍在在那裡,那種癡迷沉醉,完全處于忘我狀态。
三天裡,我每天都在窗外站了很久,張抱石卻忘我到渾然不覺,他的世界是那麼安靜,那麼孤獨,那麼寂寞,卻又豐富無邊。
我看到他的工作狀态,心裡油然生出一種崇拜,自己似乎也讀懂了他幾分。
張抱石,這是一個愛藝術勝過愛自己的男人。如果我當真成為他的女朋友了,我估計他愛藝術也會熱愛過我。
書癡者文必工,藝癡者技必良。我相信張抱石一定會大放異彩。如果我選擇了他,幾乎就意味着選擇了寂寞。我受得了寂寞嗎?我願做他背後的女人嗎?
我扪心自問了三次,答案是肯定的,我愛張抱石,而且不圖回報的愛。我堅信自己對他的愛是純粹的,是露珠般單純的,沒有功利,沒有摻雜。我愛他愛得清水無香,卻又是人間至味。
張抱石,他在我心裡是大癡,也是大傻,我覺得一個為某種熱愛的事情廢寝忘食的人都是大癡大傻。
在書畫室裡,也有其他女生,她們也癡迷書畫,但不至于像張抱石那麼入迷。
我第四次去書畫室窗外徘徊時,一個女生似乎留意到了我在意張抱石了,也或許是她可能認識我這号校花吧,她以女性的敏感,在結束手上工作時,她走出書畫室,經過我身邊時,她對我說:“别光看人家,你可以進去的呀,給人家打打飯吧,那是個呆子。”
我見她揭穿了我,内心被洞察後的害羞猛然上了臉,臉紅到了脖子根。我隻好尴尬地點點頭,然後快速地看向書畫室裡面的張抱石。
幸好,他還是那個癡迷樣,他的眼睛隻盯着筆下的線條。我跟蹤他的這個事情還是沒被他發現。
那個女生是哪個年級的,是張抱石那個系的嗎?她皮膚白皙,長發及腰,162的個頭,鵝蛋臉,她跟張抱石是什麼關系呢?憑着女人的直覺,我猜想,她一定也暗戀着張抱石,或者暗戀過而得不到,索性放棄他,現在專做成人之美的好事。
不管怎麼樣,這個女生提醒了我,該如何下手,去接近張抱石。
是的,她說得對,我不該隻在窗外徘徊了,我該給張抱石打飯,讓他有正常的飲食,在生活上關心他,打動他,從而獲得他更多的好感,然後我們兩人的情感往戀愛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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